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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瞻好似这才满意,他弯了弯薄唇,也张口比了嘴型,“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没想到你如今这般大了。”
重生的这八年,再加上前世的岁数,他已二十有七了,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小孩儿,他就如长辈一般。
可,他没想到,她也是重生的。
她听了陈仲瞻的话,脸倏忽一下就又红了个遍。
江妩也不知为何,就连铖哥儿,她无意识都把他当了小孩儿。
可唯独陈仲瞻,从第一回在藤息阁见,他年仅八岁,她怎也活过了一世,比他岁数还要大一个八年,却总觉得在他面前,自己的岁数怎也压不过去。
不知是前世陈仲瞻的抗倭事迹在作祟,害她总敬仰着他,还是有别的其他说不清的,在作祟。
陈仲瞻见江妩低了首,便又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引得她抬眸来瞧。
他不过是十六少年模样,眼睛漂亮得很,更别说是眸里漾着笑意的时候,她的注意力一瞬就被引了过去,只见他张了嘴,没有出声,一字一字慢慢地往外蹦,“妩姐儿,我听到丫鬟喊你五姑娘,便猜到是你了。”
江妩见到此,便想起因妩姐儿与五姐儿傻傻分不清,闹了名字笑话的那年春日宴。
她眉梢一抬,微撅了下唇,尽管他听不到她嫌弃的声音,也能从她俏丽活泛地神情中看出她的怨念,“你还好意思说,我可还记着呢。”
陈仲瞻抿唇而笑,他抬手敲了敲江妩的额,直至对上她诧异的黑眸,才想起她并不是随军而行,整日跟在他后头的七八岁小僮。
他那还停在半空的手一瞬就收了回来,为掩其尴尬,陈仲瞻挠了挠后脑勺,望向江妩,无声地质疑道:“三岁之事你也记得?”
江妩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耳边的丁香米珠耳坠也跟着晃。
陈仲瞻自是不信的,三岁的小娃娃哪儿就开始记事了,他觉着多半是铖哥儿同她闲聊时说起的。
江妩见陈仲瞻一副不信的模样,方想犟上几句,就听闻外头一瞬就静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底的慌乱,莫不是外头的人发现有人在茶房了?
可半晌,就听闻定国公耐不住性子出声问道,“究竟何事,你不妨直说,何须停顿这般久?”
“这,这话,我也不好开口……”柳则生硬地道了一句,就连茶房内的两人,都听出他话语间断断续续的尴尬。
“你这话说的,都快成一家人了,还有甚不好开口的。”定国公拍了大腿,放声说道。
柳则神色闪躲,硬着头皮将话说了出口,“正是因着成不了一家人,这才难开口。”
柳则这一句,意味分明,花厅内的定国公与大秦氏似怕自己听岔了,久久不敢出声相问。
江妩看见陈仲瞻的身子一瞬就僵住了,她走近了一步,抬了玉指,远远地碰了碰他的肩头。
她看见陈仲瞻的睫毛仓皇地扇了几回,似是要掩去自己的失态一般,便也不好多说,又退回了自己原先所站之位。
毕竟任谁被退婚,还被旁人无意撞见,都不会状若无事,处处得体。
若说吃惊,陈仲瞻觉得更多的是讶异。
这,跟上一世的走向不太一致罢?
若是他活着回来,那他定不会辜负柳沛之,不会辜负她用心给他绣的衣裳。
可他死了,死在鲜血遍地的抗倭一线,他甚至不知是何人从背后偷袭,杀了他。
这世原以为救得林摇,也能救得自己,可天却不从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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