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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道:“当日赵芳如在这宫中何等风光,如今亦不过是一抔土罢了。我蔺宜初且也不过如此了,端看杨妹妹他日是如何的好荣光。”
此话一出,杨妃面色一变,抬腿便走再不多言。
众命妇亦是退下,倒是冉梦云忍不住留下劝了一声道:“不过是一句话罢了,我也忍得。姐姐何苦与她说这些,白白生一场闲气。”
容妃拍拍她的手道:“倒也不是全为了你。这宫里哪里就只能忍,让后退一步,说不得就是万丈深渊了。我看杨氏今日如此张狂必是有什么内情。你这几日且看住了四皇子,莫让人趁机作怪。你且准备准备,到前殿去罢。”
冉梦云虽脾气好,也不是傻瓜,自然会意。过了片刻,便领着殷雁娱到前殿侍疾去了。
洛王涵王自然也在,只不过没有同朝臣凑在一处罢了。两人见了冉氏行了礼,殷雁娱伸手拉住殷鹤晟的手仰头问道:“二皇兄,父皇如何了?”
殷鹤晟冷静道:“太医正在诊治。父皇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康复。”
冉嫔对他点一点头,便走入殿中。
殷沛隆昏昏沉沉,被太医一番施针总算渐渐醒了过来,此时已近黄昏。老皇帝的脸色灰败,不过总算是神志清醒了。
过了片刻又召了几位重臣入内,即刻拟旨,册封殷鹤晟为太子,赐婚襄阳侯世子温酌为阁君。饶是温士郁乍然听得如此消息亦是大吃一惊,几乎以为皇帝是病糊涂了。
第164章第164章
御旨才下,襄阳侯便被宣了入殿。殷沛隆半卧半躺在榻上,微微阖眼,瞧不出是睡是醒。温士郁此时心中大震,难以明了皇帝的心思,却是不敢窥视,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
殿中一股子难以名状的气味,似是熏香混了药味,殷鹤晟侧头对身畔伺候的冉嫔道:“你去让他们把熏笼都撤了,散散味。屋里实在闷得慌。”
冉嫔立刻应了,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皇帝又喘了两口气,这才道:“阿巧,你怨朕吗?”
温士郁伏在地上,身子一颤,回道:“臣不敢。”
这“阿巧”二字,原是他的乳名,只是如今这世上会这么唤他的人却是所剩无几了。他们君臣二人,一个以乳名相称,一个却是甘守人臣本分,说不怨是假的。
老皇帝叹了口气,道:“阿巧,你起身。”温士郁到底与皇帝君臣相得这些年,这时起身一张脸神色郁郁,看得殷沛隆亦是有几分动容。
“你莫怪舅舅。朕这一生看似风光,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孤家寡人。朕不能让太子也如此。”
温士郁心中愠怒,皇帝心疼儿子乃是人之常情,可温酌却是自个儿的儿子,以眼下皇帝所为,将来温酌便是要入宫去当那劳什子殿君去了。他却是心疼儿子的。
“陛下待太子殿下慈善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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