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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金名虔,乃是开封府的捕快。”

“金虔……这名儿倒是挺有意思……”范大娘微微笑道,“我二人有事面见包大人,可否请金小哥带路?”

“见包大人?”金虔直起身,细眼望着对面二人,不解道,“包大人已有明令,在西华县内放告三日,不论何种冤屈皆可上告。二位若要告状,何不去大门擂鼓鸣冤?”顿了顿,又突然一脸明了道,“二位请放心,即便是凌晨半夜、晌午饭点,只要鸣冤鼓响,包大人都会即刻升堂,绝不耽误片刻。”

范大娘一听,面色微怔,许久才低声道:“果然难得,大宋有此清官为政,何愁社稷不达百年?”

“娘亲——”范瑢铧低声道,“就让孩儿代娘亲去大堂擂鼓……”

“铧儿,”范大娘摇摇头,拍了拍范瑢铧手背道,“不必。”又抬头对金虔道,“金小哥,老身所诉之事,一言难尽,非在大堂所能道也,还是劳烦金小哥带路吧。”

说罢脸色一整,盲眸直直射向金虔。

双目虽盲可窥人心,布衣虽陋难遮仪威。

金虔顿时一个激灵,好似被下咒一般,赶忙躬身让行,将范氏母子让进大门,又赶走几步,前头带路,虽知那范大娘目不视物,但礼仪规矩,却是半点也不敢少。

三人从县衙后门而入,穿院而入,一路上遇见不少差役侍卫,见到三人都有些诧异,但一见金虔恭敬模样,又碍于金虔此时此地特殊差事,还只道是金虔请来清扫县衙的帮手,便也没多加询问,一路倒也无人阻拦。

只见范大娘稳步前行,仪态稳健;范瑢铧东瞧西看,满面新鲜,饶有兴致;倒是随在两人身侧的金虔,垂头丧气,心中暗自嘀咕不停:

唉,刚从猫口脱险,一转身又自投猫网。想那猫儿此时定是跟随老包左右,这一去,若是那猫儿气已消了还好,若是还没消……啧,咱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嘛!

说也怪,咱也算见过皇帝、审过国舅、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咋被那范大娘的盲眼一瞪,就好似鬼了迷心窍一般,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想到这,金虔猛然心头一动,不禁抬眼向身侧老妇望去。

只见这范氏大娘,面容肃正,眸现威魄,虽是一身粗布麻衣,但举手投足间,却总隐隐显出天然贵气。

啊呀!!

金虔顿时脚下一滞,细目睁大,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好几个来回,才召回三魂七魄,心中惊道:

难道、难道这位大娘就是野史中那位著名的狸猫换太子的那个、那个……啥妃来着?

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狸猫换太子”毕竟是野史,又无史证、又无文献,根本毫无根据。

虽然那郭槐是确有其人,但这“狸猫换太子”恐怕未必有其事。

何况这老包刚逼死一只小螃蟹,一转眼又要拔一棵老槐树,开封府的运气总没这么背吧!

神经紧张,纯属个人神经紧张。

金虔虽是不住宽慰自己,但一颗心还是吊在半空,怎么都觉着浑身难受,这一路上吊心悬胆、步履维艰,总算是来到了老包常驻花厅门前。

花厅门前直直站立二人,六品武服,腰配宽刀,一派威武,正是张龙、赵虎两人。

两人一见金虔,先是一愣,后又上下打量一番,脸皮终是没绷住,乐了起来。

只见张龙上前两步,凑到金虔身侧闻了闻,啧啧道:“那些差役真是信口胡说,还说金虔你是浑身恶臭、臭不可闻、无法近身,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嘛!”

赵虎也接口道:“就是、就是,金虔你身上除了有点药味,根本啥味儿都没有。”

说罢还使劲儿点了两下脑袋。

金虔此时真有些哭笑不得。

浑身恶臭……

臭不可闻……

无法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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