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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是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沈清霭身边,一手拍着沈清霭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我所在的方向,煞有介事的说道。一个是人呆心傻情商低,另一个是痴心不改小倔驴,明明都有意思,却耗了这么久,当真是绝配啊。

说罢,陆恒舟便摇头晃脑的出了书房,还特别贴心的捎上了房门。

虽说没大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兄弟在某些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

当屋里只剩我们两人时,气氛变得微妙而暧昧。沈清霭不声不响的,只是盯着我看,而我呢,不知如何开口,却又不想只是呆站着,便绕过书案走到他面前。可能是因着这段时间受的刺激实在不少,脑子当真有些痴傻,我人是过来了,手上的信却没有放下。沈清霭看到我手中的心,又瞄到书案上那个被打开的箱子,登时慌了神。他神色慌张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去。他的身体微微发颤,那样子,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子,等着大人的审判。

见他这幅战战兢兢的样子,我反而心下一松,有了计较。

我本就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在最初的混乱心情平复下来后,冷静下来,我在心底就已经给出了一个答案,而沈清霭这个谨小慎微的样子,更是让我坚定了这份信念。

古诗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已然无情冷心的过了三十五年,从未有人可以动摇温暖我,如今有人懂我恋我,令我安心让我心暖,我又为何不捉住这份温暖,真实恣意,有血有肉的活一回呢?

这个人会完完全全属于我,只要想到这一点,我便激动不已。此刻的我,就像是久行于沙漠的旅人看见了一汪泉水那般的激动和狂热,从未被爱过的我终于发现了一份只属于我的真挚情感,又怎么可能会放手。

你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我伸手抚上他耳侧的鬓发,他却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慌乱的向后撤步,略带诧异的看着我。

几年前生了一场病,病好了,头发就成了这个样子。再养些年,许是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他说的轻描淡写的,可我心中却明了,事情绝没有他说的那般简单。曾经的沈清霭强壮的如同一只小牛,一年四季从不生病,活力四射,精力十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安静,变得虚弱,开始需要更多的时间在屋内休息,而不是四处乱跑巡视军营呢?

是了,从他第一次为我当下致命一剑的时候。

说到底,这都是我的孽债。

对不起。我无力的说出这个最无用的字眼,不过是轻飘飘的三个字,又怎能弥补他这些年受到的苦楚呢。

你为何要道歉。沈清霭面露惊讶。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的病痛与你又有何关系。你莫要多想。

是吗?我看着他,从他的眼睛中读到了他的认真。沈清霭当真是个妙人,越是接触越能够感受到他的风骨和魅力。

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次的相顾无言不似方才的尴尬。我起了些坏心思,一步步向前,想凑到沈清霭面前。而他呢,也不负我的期盼,被我逼的步步后退,最终倚靠在墙上,再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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