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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海又飘到这个人的对面，看见这个人毫不掩饰的眼泪的时候，他一下子惊呆了。

为什么，这个人会那么难过呢？

明明，他和他只是竞争对手啊，只是竞争对手的话，只要为自己惋惜一下，尽义务为自己处理后事，为什么会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为什么还会为自己流泪呢？

此刻，顾辰海的心情格外复杂，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竟然会为自己流泪。没想到自己度过那么一生，自以为对自己好的人连自己死后都不肯为自己处理后事，而自己死对头的这个人竟然会为自己留下伤心的眼泪。

顾辰海不由得伸出双手，想要抹去这个人的眼泪，想要告诉这个人，不要为自己伤心了，指尖轻轻地穿过他的脸颊，顾辰海不由得有些失望。

但人已经死了，连失望连悲伤也没有意义了吧，顾辰海连后悔都做不到了，顾辰海不由得有些怀疑现在这幅状态的自己到底算什么？

“这是你生前最爱喝的酒。”霍铭举起酒杯，让脸上的泪渐渐被风吹干，缓缓地倒下碑前，“死后的路太寂寞，可惜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你且，走好吧。”

死后的路太漫长，你一个人走太寂寞，但我还要在这人间受苦，为你报仇，以仇人之血为你践行。

顾辰海看着霍铭远去的背影，似乎还是那个身姿挺拔，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霍总，但顾辰海总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改变了。

顾辰海转过身，看着照片中15岁的自己，15岁的自己在干什么呢？大概从来想到自己会走上那么一条道路吧，他的手缓缓地摸上自己的照片，意识却猛然陷入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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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海察觉到自己的眼皮被掀开了，模糊的视线只让他看到自己面前的人影，但随即他的意识变得清醒起来，他睁开了双眼。

“嗯？醒了？”医生似乎也没有意识到顾辰海醒的那么快，掀开了顾辰海的衣服，检查了他的伤口，边检查边说，“恢复得不错，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谢谢医生。”沙哑的声音让顾辰海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抬眼看了下医生，熟悉的面孔，但却是不熟悉的年轻还有穿着打扮，“霍铭？”

霍铭连忙制住乱动弹的少年，说道：“刚手术完就那么活蹦乱跳的。”

听到霍铭语气里面的责备，顾辰海微微脸红着，但再也不敢动弹了。

果然，他猜测得没有错，若是说15岁那年还和自己有瓜葛的医生的话，就是在这个时候了，15岁那年初三的他中考前一个月突然肚子痛被送往村里的小诊所，得到他可能是急性阑尾的诊断结果，他便被送往了县里的医院。

当时他的整个心情都非常抑郁，只记得当年为他做手术的是一位年轻的医生，当然还没有拿到医生资格证，只是他马上就要大四，特地来到这个小县城求学，算是在这里度过自己的实习期，小县城的人不多，但偏偏是当时神外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