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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屁股,顿时不好。瞄了一眼安静吃菜的女儿,闻人大人心里得意叹气,女儿太聪明,如何是好?

雞(鸡)去尾,就剩下“奚人”,奚通何。女儿这是在问自己,是何人?

京兆尹抬起筷子,夹了鸡肫放到女儿碗里。虽然对尊公主殿下有失臣子之礼,但在家里她也不知道。可不能在女儿面前丢了面子。

“闻人端方你是嫌弃这藤椒鸡?”白润看不下去了,有话不会说吗?这老头子整天就知道欺负女儿,在外头还威风不够?

闻人端方连忙陪笑:“夫人这手艺,就是在白家也是顶尖的。要不是我耽搁夫人,你妹妹哪能坐殿中省尚食的位子。”

白了他一眼,闻人府当家主事给四品京兆尹夹了块鸡肋,又给女儿挑出鸡心,温言道:“狱里冷,你加件衣服去。”

闻人贞点点头:“藤椒驱寒,鸡心祛五邪。有娘亲在,女儿处处妥帖。”

争宠失败的闻人明府,默默的咬着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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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奔波,再怎么小心,也难免牵动伤口。张月鹿死咬着牙关,一声没坑。

长安府衙功曹参军刘郧将她安排妥当,拿着笔墨,刚想去问几句,狱监来报有人探监。刘郧听了眉头一扬:来的如此巧,想必早在外头候着了。

张月鹿趴在棉被上,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的说:“禄大夫,多久能好?”

禄闻手指轻抚:“生肌膏涂半旬就可大好,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身体还未长出,脊骨受伤宜久养。”

张月鹿恩了一声。

禄闻上好药,便出去了。牢狱中只剩下张月鹿和张灵蕴,气氛凝结。

“你当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不成。”张灵蕴袖手而立,白袍玉冠,眉眼神色浅淡,“顽劣无知。”

张月鹿蒙在枕头里不说话。

张灵蕴声如松涛流水,往日是谪仙朗月风流,如今却冷如寒潭:“你这般狂妄,无非自以为有依仗!你阿娘惯着你,宠着你,在家里头说一不二,到了外头也真当自己无法无天了!”

“你把娘亲诳去长宁公主那,就是要说这些?”张月鹿握紧拳头,她是真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双亲怜爱,而是一通怒斥!

脑子到没叫人打坏。张灵蕴心里头笑了笑,瞧着小兔崽子死要牙关,泪珠子在眼眶里头打滚,心疼想骂人!脸面视线往屋顶看去,瞧上去像是在翻白眼。

“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张家独女吗!我告诉你,清河张家有的是机灵聪明的子弟,清河没有,江南还有!我既能让你尊荣华贵,也能让你一文不值。”

心里的疼已经超过后背的伤。大清早被人从家里抓到御史台,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三十棍,痛的昏过去张月鹿都没半点懊悔泄气。此刻心里却像撕裂了一样,她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八年养育之恩,不敢相忘,来日必定十倍偿还!”

她盯着张灵蕴那谪仙般清俊的面庞,见她眯眼时候,眼角已经有隐约的细纹。到嘴边的狠话也说不出来了,苦笑道:“和娘亲是亲近,其实心里却更加仰慕阿爹一些。我自负不同于一般的孩童,但从未见过阿爹这样丰神冶逸,宛如天神。数年苦修难熬,见着阿爹便想着,日后我也许会有几分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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