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亲仇难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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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萧秋明扶住萧原,向众人恨声道:“我父亲与你们有何深仇大恨,将他伤到这般地步。如若他不治,我,我非叫你们一个个都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这番话一出,却恼了若离。若离走上前道:“辛辛苦苦将你救活,你还不知感激。你父亲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去寻那妖道,这才失心疯了,好端端的让师弟妈妈刺他一剑。是他自己要逼着别人刺的,又能怪谁。你若真要来寻仇,我接下就是。师弟放心,我决不让这小子来骚扰你妈妈。”然而涤生此刻只是忧心父亲究竟是否能得救,看着萧原如此,心下何不恻然,只是不知该说什么,便一言不发也跟着进了总兵府。若离见师弟对自己不理不睬,不由气结。

萧秋明一震道:“父亲是为救我才这样?如此,如此教我有何面目独活。父亲,孩儿同你一同去吧。”道罢便将萧原胸上剑拔出,直要向自己颈边按去。陈其芳叫声不好要纵去,但哪有若离动作快,一道剑光一指,萧秋明手背受伤,剑已掉在地上,只是颈上已现出一道极浅的红线。而萧原因这剑一拔,血如泉般涌出,纵是武尊体魄,终为凡人,立即昏死过去。

若离纵去,从囊中取出两粒苦竹夫人留下的清灵丹塞入萧原,随后向萧秋明叱道:“你这人做事跟你父亲一样,乱七八糟。你父亲伤虽重,有这清灵丹,命是保得住的。你将剑这么一拔,不是在给你父亲催命吗。听你父亲说,你是什么东明派高人的弟子,求你师父救治,也是一法。我们将你救活,你却要寻死,早知道还不如不救你。”

萧秋明一听,愧色满面,想起自己带艺下山,未建寸功,却被那妖姑束缚,心神受控之际,不知道是否做过多少杀生取祸之事。如今父亲拼死将自己救出,却又言行失常,想来也定是受那妖姑毒害。于今之计,只有尽快带着父亲回到雾林山向师父请罪,并央求师父救醒父亲方可。于是便向若离拱手道:“多谢姊姊警醒秋明,大恩容日后再报。父亲命危,我须带他回师父处。”

若离道:“好事行到头,救人救到底。那妖道也不知会不会出现,我与你一同护送你父亲去吧。”

萧秋明大喜,却又犹豫道:“如此劳动姊姊,秋明实在心下有愧。但不知姊姊的师弟会否怪罪?”

若离眼中一红,心下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师弟,令他对己不理不睬,一赌气道:“他不会管我的,我也不管他。多说何益,快去救了你父亲要紧。”道罢竟与萧秋明两人扶起萧原,驾了遁光而去。

陈其芳见三人飞去,心下有喜有忧。喜的是如此看来,萧原或许有救,不然蓝陵国君殒命化显境内,对化显这小国而言不啻灭顶之灾。然而弟妹桃影看来与这萧原却有不一般的纠葛,如若义弟醒来,会否又成日后之风波。

想到秦聪,也不由着急了起来,便吩咐军士仍回各位,自去总兵府中看秦聪服下解药后如何。

涤生进入总兵府之时,桃影已将那羊脂瓶中的解药让秦聪喝下,一双犹自带泪的眼睛眨也不眨盯在秦聪面上。只见秦聪面色由黄转黑,又由黑转青,由青变红,如此反覆,只是不见醒来。

完全知晓桃影与那萧原究竟有何等过往,也料得母亲此刻心中实是混乱之极,也没有说话。母子二人只是默然注视着榻上的秦聪,心头千思万绪,如野马脱缰,只是不能收拢。

“这解药是得自那妖道,莫非有诈?”涤生见父亲只是脸色变化,久久没有其他反应,不由担忧道。

“不会的。”的。”桃影似在出神。“他从不说假话,凡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都一定要做到。说使我父王亡国,就一定让我父王亡国。既然他说这是解药,就一定是的。”

涤生一愕,先未听明白,随后才醒悟桃影口中的“他”指的便是萧原。照两人所说,那萧原分明就是母亲的杀父仇人,深仇之间却又如此信赖,其中之恩怨情仇纠缠,又岂是他这一少年所能理解。但不知为何,母亲这幽幽的语气,却又让他想到师姊在空中笑吟吟等着他的样子。

“如果师父不要师弟了,那也算上我就是。”若离此语又响在耳边,令涤生心中一荡,急忙深吸一口气,收束心神。他只道全为那个妖姑所为,又何曾想到两人之间早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是一直未曾显露罢了。他当然也更不会想到,此刻师姊赌气与萧秋明离去,再见之时,便又添了另一番变化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秦聪突然喉中格格有声,挣扎了几下后猛然坐起张嘴便呕。涤生忙上前用自己衣摆兜住,一股腥腐之气,中人欲昏。秦聪吐了半天,血沫和秽物混杂,不过却真的醒了过来。

“桃影,我,我这是在哪里?”秦聪愕然道。

桃影双目湿润道:“你终于醒了,差一点你就不能再看到我们两个了。”

秦聪呆望涤生许久,讶然道:“这是?”

桃影道:“这正是我们的孩儿,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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