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2 / 2)
顾之低头看着她的名字,低低地叹口气。
三天前,李宣然还在骂他:“你明明担心得睡不着觉,跑出去吹冷风还病成这幅模样,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当时他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她自己都那副德行了,还能让她替我瞎操心?”
李宣然骂骂咧咧地走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又推门回来补充了一句:“我真是服了你,这种老好人的性格居然也敢用在恋爱里,你不知道谈恋爱和别的事情不一样吗?你那么担心她,那就安慰她啊,装什么假正经,还在那儿教育人家!我看你什么时候被人甩了还会温柔善良地祝人家幸福美满、早日寻得新欢!这就叫贱骨头!”
顾之躺在病床上,森冷地看他一眼,“慢走不送。”
这一眼的第二层意思是:给我等着,病好再战。
台灯下,他静静地坐了好久,最后才发了条短信过去。
“还剩十天。”
等你凯旋。
在顾之小的时候,顾妈妈总是对他很严厉。
比如顾之八岁那年从很陡的斜坡上骑自行车冲下来,结果连人带车翻了两个跟头,摔得膝盖上血肉模糊,被送去医院缝了整整十一针。
当时顾妈妈赶到医院,看见他的膝盖就开始劈头盖脸一顿骂,说他爱逞能,说他没脑子,说他成天就爱胡闹,说他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顾之当时忍着眼泪没有解释,只倔强地抬着下巴,一言不发。
后来顾妈妈才听把顾之送来医院的路人说,这个孩子骑着自行车,手里还拎着一盒小蛋糕,一脸兴奋地从坡上冲下来,结果因为单手按了刹车,导致冲力过大、车轮受力不均,这才连人带车摔得很惨。
顾妈妈当时就愣住了,因为她忙得都快忘了那天是她的生日。
后来顾妈妈身患癌症,硬是倔脾气发作,不然顾爸爸把实情告诉儿子,也因此,她的去世成了顾之心头最大的遗憾,一辈子都是心上的一块难以愈合的伤疤。
当时顾之的难过谁都看得出来,法国医学院的教授甚至特地批准了这个他中意的高材生在家休息一周,可是第二天,顾之跟个没事人一样来了医院,又继续淡定从容地执起手术刀进了手术室。复杂的手术被他以精准迅速的手法完成了,事实证明,母亲的去世没有对他的医术发挥造成一点影响。
可是晚上回家之后,李宣然打了电话给他,从顾之与往常不同的声音里听出了端倪——到了法国滴酒不沾的人居然喝了个酩酊大醉,几乎是哽咽着叫出了母亲二字。
可是当第二天李宣然打电话去安慰他时,酒醒之后的顾之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昨晚做梦了。”
……死也不承认自己受了伤。
李宣然很是恨铁不成钢地跟老婆嘀嘀咕咕地念着顾之的这些陈年旧事,“你也知道他妈走得早,在那之前一家子都是这种闷葫芦性格,对人好都爱藏在心里掖着,表面上永远是说教,跟个糟老头子似的,我告诉你,别说舒晴了,这世界上就没人能受得了他!看着吧,时间长了准得分手,谁叫他无趣又道德高尚,生活规律一沉不变,简直是个机器人!”
李夫人把手里的书往床头柜上一放,淡淡地看了眼李宣然,“谁说这世界上没人能受得了他?你不就受得了吗?结婚三年了,我每天都能从你嘴里听到顾之这两个字,我要不是你老婆,恐怕都会怀疑你的性取向有问题了。”
李宣然:“……”
他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