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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月慢慢从地上爬起,他的嘴角染了血迹,眼睛却一直落在夏云峰身上,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又吐出一口血来,这才冷道:“夏云峰,遇见你,我便倒霉到至今,你辱我,伤我,挟制我,我都认了,却不可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揉搓碾碎!否则,你便是杀我,我也要杀辱我之人,再不做你阶下囚!
夏云峰猛然一怔,只觉胸口被一记大锤砸下,更觉那眼神冰冷得令人生畏。
那人断然转身离去。
围观之人不知何时围得水泄不通,从面具被打落那刻起,惊艳的目光便落在步月的脸上,他也不在意,充满杀气的眼冷冷一瞥,人群中已让出道来。
有多少人暗自惊叹,这是谁家儿郎竟长得这般惊华绝代,艳丽无双。
随后,有人惊呼花船上的美人掀开面纱了,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与惊呼,步月听着他们的赞叹与惊艳,却不曾回头看一眼。
低徊的萧声又在河面上流动,伴随着明月灯花,红尘脂粉香、寻欢买笑客。
声声迷茫,声声忧伤,不知春秋几何。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夏云峰见那淡青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想去追,却迈不开脚步,忽然冷笑一声,却将目光落在了白柠身上。
白柠浑身一个激灵,夏夜暖风中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怜巴巴道:“夏庄主……”
“立马消失在我面前。”冷硬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夏庄主,我不过就是……”
“滚。”
白柠神色一僵,立马爬起来,动作流利毫不拖泥带水地滚了。
周围人都散到了河岸近处,对着花船上弄萧的女子惊叹不已,有扔赏钱的俗人,有作诗的文人,也有和曲的风雅人,灯影错落,一切又变得热闹起来。
夏云峰捡起染血的面具,擦净獠牙上的鲜血,手指摸着,还是温热的,那个人的血,并不冰冷。
身后的箫曲完了,他在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重重人影中,花船上的灯朦胧而摇晃,那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眉目清丽,神态静雅。
似感觉到他的目光,明红光影下的女子也朝这边望了过来,若有似无的目光,仿佛遥远的烟雾,片刻就消散了,然后又是一曲悠长的萧声漫过秦淮的河水,消散在靡丽烟花中。
步月闷闷不乐地走在这片熟悉的青石板路上,两侧灯影瞳瞳,欢声笑语不断,往来之人无不是艳丽的衣裳,风流的体态,明媚的容颜,便连这里的灯花,楼宇,花木都与别处的不大一样,真真是遍地的风流。
他却更郁闷了,自打遇到夏云峰,他就没有过一件好事,莫名其妙变成女人,又莫名其妙变回男人,那绝世的神功一夕而来,一瞬而去,步月还是原来的步月,仿佛那山谷中的一切都是一场荒唐芙蓉梦,可惜醒来还要受制于那扫把星!
走着走着,竟到了一个熟悉所在,抬头一看,“金枝玉叶”四个字在一片牡丹花中泛出熠熠金光。
他毫不犹豫便走了进去。
门口的龟公见了是他,眼睛都瞪得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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