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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谋算,甚至代替自己的地位,做自己没有做完的事情。
他说道:“你是故意在那个时候告诉我真相。”
“如果你一辈子都庸碌无为,也就无需知道真相。”阮清行如此说道,“没有用的人不值得枉费心思,你也要记住这一点。”
“但那个时候的我,还不够让师父花这么大的心思。”阮慎合上书本,“是为了云飞兄?”
阮清行笑着道:“没想到你还肯这么叫他,秦将军若是听见了一定会很高兴。”
“我怎么叫他,是我乐意。”阮慎抬头看向阮清行,“听师父的口气,他最近似乎不大好过。”
阮清行称赞了他的敏锐,将一封信递了过来,里面写了西北方有镇守武官玩忽职守之事,秦鹤白那个傻子却顾念旧情小惩大诫,免了这人足以满门受累的死罪,却又没收拾好马脚,被暗线捅到了阮清行这里来。
阮慎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这么大的事情是瞒不住的,阮清行不可能亲自出面弹劾秦鹤白,自然是要找座下弟子代劳,现在把信递到他面前,意思昭然若揭。
他没多加犹豫,把信往怀里一揣,道:“弟子晓得了。”
阮清行笑着问道:“这么做可就说不定真要与他一刀两断了,舍得?”
阮慎没答话,摔了南儒的房门扬长而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提笔写信。
收信之人写了“云飞兄”三个字,可他压根没打算把信寄出去,那个记忆里的“云飞兄”已经在他得知真相那一刻彻底消失,两个人再也回不到最初。
然而当他还是“周慎”的时候,就习惯了把什么话都跟“云飞兄”讲,是倾诉也是宣泄,到如今也改不了这个习惯,从两年前到现在,每年都写了一封。
阮慎有时候会觉得可笑,当年近在咫尺的时候听秦鹤白说上十句话都嫌烦,到了如今天各一方、人事全非,偏偏是他有满肚子话想说,却只能尽倾纸笔,藏于木盒。
洋洋洒洒写了六张纸,其中一半都在狂骂秦鹤白这个因小失大的蠢货,等骂爽了才写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既然瞒不住了,与其等别人落井下石,倒不如自己先把事情捅出来,再想办法模糊内里,最后雷声大雨点小,就算是让那个蠢货长点记性。
他写完了,把信件收好,这才一夜好梦。
第二天阮慎破例上朝,当众弹劾秦鹤白因私废公、庇护罪臣,一时间震惊朝野。远在边疆的秦鹤白被传召回来,这是他们阔别两年多后第一次见面,秦鹤白看着他的目光有震惊也有了悟,阮慎一张冷脸却快绷不住了。
不好的预感成了真,这蠢货不晓得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当庭认罪,还请旨让他细查。虽然阮慎原本就打算插手调查,可从旁协助跟主要负责不同,他会从暗中窥探的人变成被别人死死盯着的靶子,想要给这蠢货遮掩都难。
阮慎两年多的涵养在这天破了功,差点忍不住当场殴打大将军,退朝之后他满脸阴沉,秦鹤白偏偏还追了上来。
秦鹤白说道:“阿慎,是我不对。”
阮慎心累得很,懒得跟他说话,走得更快了,这场难得的再会就这样被掐了个戛然而止,让他都来不及看清秦鹤白是不是老了些,有没有消瘦。
他忙于查案,结果还真查出了大事——那武官竟然不是玩忽职守,而根本就是个勾结番邦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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