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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之知道,欺骗别人是不好的。
可那样的道理,那位早就被时间荒洪掩埋的亲密陌生人,曾说过的话,曾做过的事,也早已被厚厚的浑浊空气里被重重阻隔,只剩模糊的照面。安素之没有妈妈,所以她总觉得人如果能够欺骗得了自己,那该多好。
那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不见不散
小过和小年顺利到家了。走出来迎接的女主人,即两个孩子的妈妈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女子,齐耳短发,看起来还是明媚动人的少女模样。
离开的时候,安素之和他们道别,两个小孩吵着下次还要来学校找她玩,让她和提前走掉的寒勋哥哥一定要出来
年轻妈妈扛不过两个小孩的热情,也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安素之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两个孩子期待的笑脸,到嘴边的“我们并不是很熟”怎么也说不出口。
安素之捧着离开前席寒勋给自己的号码呆坐,编制好的短信改了又改,删了又删。
“瞧你失心落魄的样子,不就一条短信,我帮你。”
还没等安素之反应过来,手掌一空,从上床铺下来的玮云瑶就把手机给拿去了。手机发出叮的提示音。
“你看我这不是在帮你吗?免得你被别的事影响终生大事。”玮云瑶点了点桌面上很久没翻页的书,后来被安素之的平静眼神看得发毛怯怯地把手机落放下。
桌上手机屏幕“短信:‘你提前走了,两个小孩都有些舍不得,希望以后可以再过来学校找你——安素之’已发送成功”的字样显示,又逐渐光亮暗下去,完全熄灭。
她不必再去考虑短信里头用“安素之”还是应该把姓氏去掉的差别所在,抑或为短信里头是否该语气亲昵还是按实际情况决定而纠结半天。
就这样认识了。
也许是在每一次,每一次的脑海预演中,想象细微而温和地包裹住了所有不完美空隙,形成了绝美虚构的画面,才会把现实的未熨平的毛絮对比的如此不堪入目。
他对她的一切,都只是来由于零星片段拼凑成的听说。
也许是她也未曾真正了解他,所以才会不知道他连自己是否就是某个人都不了解。
也许是她太过在意。所以才会注意到交谈时,他震动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所以才会注意到听完电话后,他要离开的匆忙身影,有些光晕蒙上了眼,变得无限遥远。
张爱玲曾说“爱情本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可又究竟有多少人,像是被下了诅咒,纠缠于其中,无法洒脱离去。
多少人的一生是靠着那些人称与人称之间的寥寥字数又空洞的动词存活,生命才重获或丧失意义,否则为什么不是“我爱一只猪,我恨一头牛”而是“我爱你,我恨他”,爱上或恨上都互相牵扯那么多年,回忆时仍感慨万千。纵使聪明的人用一句话便能够精辟概括其中所有,可是断断续续的情感,莫不是用一生来寻觅、收集、整理,最后才得以完整。写下得以参透,却无法摆脱的宿命,令后人唏嘘。
安素之微微仰头注视着天边如红莲燃烧殆尽的夕阳,在空旷里被四合的暮色一丝丝吞没。不知所向。
她重新洗涤的白色外套,早已没有了雏菊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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