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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脱了西装,一直往所谓的活动地点走。走到的时候活动还没散,铁闸门拉得紧紧的。
任哥也没有进去,他和其他守在门外的兄弟一样等待着。
他找了个空地,点了一根烟。他看着那些兄弟们吹水,吵闹,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他看到有些人似乎只有十六七岁,身上就已经有了伤疤和淤青。
可他们的脸上有那么多的光彩,那是对未来的无限期望,对大哥的无限敬仰,还有一种令人难以相信的自信,让他们底气充足地对其他势力的人说——我是蓝莲帮的,我跟着胜哥。
任哥听到有人议论阿胜,也听到议论美芽姐。还有议论石头,甚至已经过世的熊猫。
他站在蓝莲帮兄弟的附近,而他们不知道那一个被他们打量了无数次,穿着白衬衫,看着像个白领的人便是蓝莲帮最大的一员。
有个人过来说,借个火。
于是任哥把火机掏出来,帮那个小年轻点上。
又有个人过来说,你干什么,你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吗,站远点。
任哥往旁边挪了挪,差不多站到一家已经关门的士多店门口。
还有两个人走上前,仔仔细细、满眼挑衅地看了他好几遍,最终道,你他妈长得真像外来帮那个师爷,你哪来的?我警告你,你他妈别给我们惹麻烦。
任哥说没有,我不是。我和里面一个朋友认识,我想看着他好好地出来。
小路狭窄又黑暗,橘黄色的路灯静静地照着堆叠在一起或完整或破碎的酒瓶,以及泼在地上的油污和潲水。两家小旅馆的灯清冷地亮着,招牌上的字已经剥落了几个笔画。
沿着小路有三四条小巷岔进里面的私房群,抬头看去,还能看到如蜘蛛网一般的晾衣杆,和繁冗错杂的电线光缆。
而聚拢在一起的这群年轻人就像这条路的心脏,扑通扑通,迸发着令人惊讶的生命力。
任哥已经很多年不需要亲临这种地方了,但他仍然记得在一线时巡逻和执勤的每一天。记得第一次在巷子里遇袭,坐在一个啤酒摊前,那些年轻人就这么操着刀杀过来,气势汹汹,直接掀翻了他的桌面。
他一下子从板凳上站起来,顺手就像摸腰间的枪。可他忘了那天他没有带枪,因为他下班了,他受到邀请和当时一个小帮派的老大吃饭,所以穿着便装,没人知道他是警察。
他害怕了,看着那些不怕死的年轻人朝他冲来。他后悔了,他觉着自己就不该接受邀请。他才从临城过来不久,还万不能适应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做事习惯。
可那一天也有一个年轻人拦在他的面前,伸手把他往后面一挡,抽出西瓜刀横在他面前。
那个年轻人说,大哥,快走。
任哥慌得不懂动作。
那年轻人又更大声地吼了一句,顺手还推了任哥一把,说大哥,你他妈快走啊!
任哥转身走了两步,再回头,便见着其中一人一刀劈向年轻人。
从脖颈一路划到肚脐眼,在胸口成了一刀触目惊心的疤。
年轻人回身砍了两刀,不停喊着大哥快走,快走,不要回头。
那一天那个年轻人根本不知道任哥是谁,任哥也什么都不是。他跟的大哥让他保护,所以他就会保护到底。
可是任哥记住了他。记住了他的脸,记住了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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