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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了......早就挺过那关了。你放心吧......现在不方便,大佬亲自在看他,他可是为大佬挡的枪。」
黎竞为别人挡枪?蔡以光的眼眶立刻就红了。用自己的命,去为别人挡枪的人......谁又会去珍惜他的性命呢?
「本来我不该跟你说这个......看你好像真的是黎竞的『那个』,才把实情告诉你。黎竞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都很佩服他,但我们劝不动他。如果你可以,就劝劝他,别再这麽玩命了。他的命也只有一条。」
那个斯文的青年看著他的眼睛很小声的说了这几句话,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也都沈默了,不再对他露出敌意和刺探的眼神。蔡以光颓丧的垮下身体,整个人都不能停止颤抖,他深深的害怕......下一次会看到黎竞的尸体。
「......我没有资格......管他。我才是......最对不起他的人......他不会听我的......我不敢劝他......」他带著哭腔再一次痛悔自己当年所做的事,如果不是自己点燃了那个毁灭一切的火种,黎竞早已是前程锦绣,又怎麽会变成今天这样,以血肉之躯去为别人挡住枪口。
沈浸在悔恨中的他,把几个年轻人也弄得情绪低落起来,那个开门的家夥甩甩自己的脑袋,拍了下蔡以光的肩膀:「别担心了,起码这次他没事!还可以在家休息一两个月的假期呢!」
蔡以光掩住自己的脸,因为他无法忍住眼泪。在一群比他小很多的男孩子面前痛哭,这简直软弱不像个男人,可是他没有办法把眼泪一下子赶回去,而且它们还越来越多。
他低声的哽咽倒把几个男孩子吓到了,都不太擅长安慰他人的他们只得尴尬的互相看著,好不容易有一个想起自己口袋里有包纸巾,赶紧掏出来碰碰蔡以光的手,「呃......这个给你......没什麽啦!他很快就会好的。」
蔡以光用了好一段时间来控制自己的失态,屋子里楼上的房间已经走出了几个男人。他们带著墨镜看不清面容,脚步声很沈,年纪都比楼下这几个大得多。
经过蔡以光身边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墨镜男脚步停顿了,头部转向那个斯文的青年,「这是谁?」
「呃......黎竞的情人。」
「哦?那就不要为难人家,让他上去看看吧。黎竞已经醒了。」墨镜男没有再多说,带著属下快步离开了这间拥挤的小屋,蔡以光也没有心思多看别的人,急匆匆上了楼。
走进房间的那一瞬,正在为黎竞换药的老医生抬起头对蔡以光微笑,忍著伤口处疼痛的黎竞也看见了他,意味不明的皱了一下眉。蔡以光极力稳住发抖的脚,轻轻走到病床前面,一时间没有开口,只沈默的伸出手去握黎竞的。
黎竞的手躲了一下,还是被蔡以光紧紧握住,他带著恳求的目光和手上很大的力气正好正反比。黎竞看了他一眼,也就没再甩开。随著伤口敷上新药的那阵剧痛,黎竞被蔡以光握著的手也猛然加力,反过来把蔡以光捏得十分疼痛,可男人的嘴里竟然一声都没有出。
蔡以光任由黎竞大力的握著,指节都因此发出了轻响,但他绝对不会放开自己的手。如果疼痛是靠近黎竞必需的条件,他甘之如饴。他真正害怕的是,黎竞不肯施予他这份共同担承的疼痛。
换完了外用的伤药和吊在床头的点滴,老医生很快就收拾好离开了这间「单人病房」,只有生死交关的重伤病人才能享受这间条件最好的病房,当黎竞被送过来的时候,伤势重得再送进大医院都来不及了。
「他伤得很重......幸好他够年轻。」老医生对蔡以光这样说,「你跟他说,下次再这样千万不要到我这了,直接送去别的医院。我的老命可经不起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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