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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热意罩在肌肤上,背脊窜过一道轻颤。
锺谊反射性地想抽回手,却被男人牢牢扣住。
「谊小哥,这撞伤再揉揉好的才快。」皇甫浪控制著力道,手指在那红痕处来回按摩,倒显出真心关切之意。
「锺谊。本少叫锺谊。」忍下睨对方白眼的冲动,锺谊垂眸平静冷淡地纠正。
「你今年几岁?」皇甫浪突然问道。
锺谊习惯看著对方眼睛说话,抬起眼却发现不知何时,皇甫浪贴到了面前,两人之间相距不到一臂距离,对方身上那淡淡青木香气带著成熟强大的气势垄罩著他,让他有瞬间恍然,不觉如实回答:「年方十八。」
「相逢即是有缘,我虚长你一岁,叫你声谊弟可好?你可叫我一声皇甫哥。」皇甫浪抓抓了头,笑意朗爽如夏日灿阳。
这户宅院很小,站在黑木小门外的一众护卫都听见了皇甫浪那占便宜的认弟宣言,纷纷脸色一黑,有人这麽转移事端兼不要脸到理所当然的吗?他们家少公子不是被撞伤的苦主吗?怎麽一转眼就被个自来熟的男人占了个便宜?他们家少公子从来是高洁自好、俗人难以近身的啊!他们这些护卫此时是不是该主动冲上前去,灭了那个脸皮城墙厚的男人,免得被主子降个护主不力之罪?
锺谊勉强维持住面无表情,看著男人那晴日般的灿笑,暗自磨牙,好半晌才有办法平静的开口:「皇甫哥,这清风镖局是你家经营?」
听见自家少公子从善如流、和平客气的回答,门外的护卫群皆默默的张圆了嘴巴,表示惊吓。少主子转性了?还是这不要脸青年使了什麽妖术迷了少主子啊?
可惜,没人知道,锺谊是内伤吐血强咽下肚,为了执行把皇甫浪打落地狱永不超生的计划,他锺谊先忍了。
「正是我家开的,谊弟要是有什需要帮忙仅管说。」
「正巧,我要返家,顺捎上一趟货物,需要人手压镖,不知皇甫哥愿意接下这趟镖吗?」说完,锺谊绽出个微笑,说不出的柔和,脸上神情引人怜惜,是人都无法拒绝这麽一位美少年。
「当然愿意!谊弟就别跟为兄客气了。」皇甫浪一把搂过锺谊偏瘦弱的肩,将人半搂在怀里。
锺谊暗中挣了挣,却发现那结实臂膀锁的死紧,再次气得内伤。
他誓将这男人踩在脚下!狠狠的踩!这一天不会太久!
锺谊托镖的货物,是一盒来自北地的东珠,十二颗浑圆饱满,散发淡淡莹光,大如桂圆的稀世东珠。
这趟镖是与雇主一同行走返回江南,点过镖货签下契书,隔日皇甫浪便锁上了清风镖局黑木小门,带著老是趴在门口的大型脏狗,招了个打点杂务的小厮,就是李小豆的弟弟李小麦,跟著锺家马车商伍出镖去了。
那盒十二东珠是锺谊贴身带著的,就收在十几辆马车行伍中最大最豪华的那辆中,负责压镖的皇甫浪自然也在那马车中,就坐在锺谊旁边,举酒邀饮。
锺谊忍著想推开这从小就极不要脸男人的念头,微笑作戏,实则心头苦闷,那贴在他身侧的热度源源不绝,让他心起烦躁,端起小几上的醇酒连喝了好几杯,却也没能舒畅几分,只觉头晕翻腾,一个不好浮上心头却已太晚,只能勉强睁著睡意渐浓的眼皮,瞪著一旁的大敌。
皇甫浪发觉身旁无声响动静,偏过头去,对上了那迷蒙凤眼,嘴角笑意挑上,贴在锺谊耳边轻语:「这酒是浮白庄的一品醇酿,後劲可不小,谊弟连乾数杯,真是好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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