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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亏待你,嗯?你说说看。”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你就图个破公司,这点志气?”

他只是想发泄而已。

温凛特别害怕他妹妹在这时候进来,闭着眼把自己蜷缩成婴儿姿势,用嶙峋的背面对这些言语,好像能让自己更有尊严一点。

“你……”杨谦南越逼越紧,被她背后的蝴蝶骨硌到,才突然被打岔,低头正视这具他最熟悉的身体。

瘦了。

她最近居然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以前她腰上还有一小圈肉,他喜欢把它们捏出来,呵她的痒,撺得她满床乱躲。现在皮贴着骨头,伶仃辛劳模样。

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长出一口气。

灼热的酒气喷洒在她后背上,温凛止不住地一颤。

近日多雨水,是夏夜最凉时分。她赤身裸体,时不时地打冷战。

杨谦南起来抽开束缚她的带子,垂眸想说什么,那种喉咙滞涩的感觉又归来。他觉得胸口淤着一口气,怎样呼吸都穿不透。

外面雨势未歇,他扔下她,去钱东霆的场子泻火。

空气里萦绕古龙水味。

他俩一人一张按摩榻,喝了一圈酒。钱东霆建议他去澳门玩一圈。

杨谦南无趣地挑挑唇:“你又搭上哪个叠码仔?”

钱东霆幸灾乐祸说:“我这不是瞧你气不顺,劝你散散心?”杨谦南不领情,他便长吁短叹:“你说说你这辈子,怎么老栽女人手里?”

杨谦南像想起什么,忽而问:“钟惟怎么样了?”

“死不了。”

杨谦南凉声说道:“老爷子这两年位子晃得厉害,你收敛点。”

钱东霆满不在乎地笑了声,说:“她自找的!”

声音传至满场——

医院里,钟惟第一天能发声,可嗓子已经听不出原来的样子。

庄清许哭着问她:“你干嘛去招惹那些人啊?”

她还记得自己得知她受伤的那天,是因为值班,接到举报电话。她第一时间没来,把新闻记给旁边的同事。同事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捧着茶杯笑,说这不就是太子`党教训个酒吧卖唱女么,这种新闻没什么意思,还惹一身骚,劝她别碰。

庄清许咽下这许多隐情,不敢看钟惟的眼睛。

她的脸色苍白似床单,用半哑的声音说没关系,笑得满目妩媚:“你说我这嗓子要彻底废了,你养不养我啊,大记者?”

酒店里,绪康白刚刚独自吃完那顿饭,收到温凛没头没尾的消息——

“他们都是这种人吗?”

绪康白回她:“哪种?”

屏幕安静了一瞬,进来下一条——

“不把人当人看的那种。”

雨好像霎时间下大了。

杨谦南在屋子里也听见了雨声,皱眉看了眼窗外。

钱东霆还在与他闲聊:“瑶瑶呢,她今天不是刚回来?”

“回家了。去看她爸妈。”

钱东霆说:“那你不回?”

“回。”

杨谦南捞了件衣服,坐起身。

雨沙沙地下。

钱东霆伸手留他:“我跟你说着玩儿。这个点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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