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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忙走了进去。
“雨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吓着了?别怕别怕,你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沈氏拉了她在榻上坐了,搂着她轻声哄着。紫藤去关了窗户,吩咐木兰居的下人们撤换装饰,见阮烟雨穿着一身米白色织锦衣裙便没有说什么,转身轻斥霜竹等人不会伺候,又赶她们下去换衣服。
阮烟雨看着房间里几乎瞬间变得白茫茫一片,不由往沈氏怀里缩了缩,脑海里回想起唯一一次见到太子的画面,那是个温厚英俊的男子,贤德正直的储君,那么年轻,又妻贤子慧,竟然说没就没了?是谁要刺杀他?又为什么要刺杀他?!
阮烟雨觉得有一双黑暗的手在搅弄着京城的风雨,却不知自己也将卷入这场风雨之中。
当晚阮昭就回了家,来不及说什么就和沈氏,阮弘换了丧服进宫跪哭,霜竹从跟随阮昭的李管家处打听到太子前几日去京郊行猎,谁知猎场内竟然埋伏着百数刺客,太子数箭穿身,因为没有击中要害并没有立时毙命,只是昏迷了过去,被送回东宫后虽然清醒过却终因失血过多而死,死前却咬出了真凶承恩侯苏兴!皇帝当时震痛昏迷,醒来后立刻查封了承恩侯府,将承恩侯的子孙全部下了天牢,并派亲使前往北境锁拿承恩侯,指派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协查,彻查真相,并将苏昭仪和三皇子赵灵禁闭宫中。
阮烟雨将自己缩在被窝里,五月的天却冷得浑身发抖,她虽然不记得三皇子的模样了,可也还记得天家其乐融融的一幕,他们是亲兄弟啊!难道就为了皇位要互相残杀?那赵瑄怎么办?是不是也会变成他们下一步的目标?他可是嫡子,是亲王啊!无论谁要上位都要将他拔除,那他如今岂不是万分危险?
同样想到这一点的还有皇后李氏,当她看到满身是血的长子被送回来时几乎疯掉,那是她的心血,是她的骨肉啊!她亲自抚养他长大成人,看着他被封储君,看着他娶妻生子,她以为她会就这样看着他登上皇位,荣耀万丈,却没想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几乎在儿子灵床前哭得肝肠寸断,可当长孙赵彰哭晕在她怀里的时候她终于清醒了几分,回头看看呆滞失魂的幼子,伤心欲绝的长媳,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倒,她要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皇后将身边最得力的暗卫和侍卫派去保护信王和皇长孙,挺直了脊背迎接所有风雨,既然有人要她儿子的命,那她就要那人用自己的命来偿!这皇位只能属于她的儿子,这天下也必将是她儿子的天下!
太子薨,皇上悲痛难抑,以国君之礼下葬,停朝一月,全国服丧一年,停止一切宴乐婚嫁,禁屠宰杀生……一时全城缟素,恸哭哀念,皇宫内更是哭声震天,皇帝也因过于悲痛而病倒了。
京城的暴雨渐渐停歇,仁明殿中却依然一片阴霾,这里是皇后李氏的寑殿,这些日子李皇后又要照顾皇帝,又要操办太子丧仪,在寝宫的时间并不长,可此时內侍们都守在殿外,寝殿内李皇后坐在高榻上,一身丧服让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她轻轻地揉着太阳穴,看着跪在面前的幼子道:“瑄儿,你大哥已经走了,做娘的自是会为他报仇,可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霸占了你大哥的储君之位!虽然你大哥的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赵灵,可为娘不相信二皇子就一点都没有参与!你可明白我的话?”
赵瑄在地上跪得笔直,经过这场大变他瘦了许多,原本温润的脸变得棱角分明,沉声道:“赵灵暴露地太过轻易,儿子也觉得这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坐收渔翁之利,这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儿子自然明白。”
李皇后见幼子如此聪颖略感欣慰,叹息道:“你大哥就这么走了,膝下只有彰儿一个嫡子,偏又如此年幼顽劣,你虽然从不涉朝,堂,但毕竟是嫡出,又最早被封为亲王,由你来接掌太子的人脉更为合适,虽然那些大臣可能会不服你,但有为娘在,又念着太子的情分,他们总不会立时就倒向别人,可再往后能不能拉拢住这些人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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