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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妈问李誉的意思,李誉当然没什么意思,所以随口就说,客人满意就好。这话在李誉来说,是礼貌,意旨别人对他的招待很满意,他也就觉得没失礼了。可这只是李誉式表达,在旁人听来,就完全不是那意思了,而是表明他也很满意陈香,以至于三天后,陈香的妈妈和哥哥来到大杂院的时候,李誉还没弄明白怎么就惹得一家人问上门来?
这次的招待是刘大妈一手操办,李誉主要是回答陈家母子的各种问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这些,但是人家问了,自己当然没什么好隐瞒,这是李誉的处事之道,在陈家人看来,则表现为,这小伙挺老实,自己人嫁过来,一定不会吃亏。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李誉直到婚礼当天都有种做梦的感觉,晚上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这女孩怎么会在他的房间,看着墙上的红双喜,床上的红被褥,还有坐在新书桌边一身红的陈香,李誉有那么几分钟的恍惚,心思飘到了三年前那个人的婚礼现场,也是这样的满眼红,如同他心胸里那些翻涌的血浪……
新婚第二天,李誉照常去上班,临时工没有所谓的婚假,甚至多请一次就有可能面临失业,何况陈香一大早就催他,还鼓励他多加班,争取尽早转正。
李誉一走,陈香把早饭桌一收,到隔壁刘大妈家串门去了,一个钟头不到,她就从刘大妈那儿打听到有关大杂院里各种人事的信息,去菜场的时候,她顺手拿了两条烟,考虑着要不要加瓶酒什么的,最后还是放弃,回到家里,先把米淘了煮上,然后把剩下的喜糖包了一大包,跟那两条烟放在一个袋里,打量一番后,转身拎了菜去院坝里拣,眼睛时不时地瞟着对门的动静。
十点过的时候,对门屋里传出一个声音,果然跟刘大妈说的一样,这个大杂院里最有本事的男人早起都要唱一声,很快的,男人端了脸盆和口缸出来洗漱,要说陈香第一次进入大杂院时引起了轰动,却有两个人例外,一是李誉,但那是因为他木讷,另一个就是眼前这男人了。
现在也是这样,男人看也没看陈香就凑到水管上接了水,大杂院就院坝里有两根水管,一根在李誉家门边,另一根此时有人在用,男人接了水开始刷牙,嘴里还在哼歌,陈香瞟着男人的背影,心想,这男人比李誉还高呢,也比李誉壮实,将来要找个怎样的老婆,才衬得起他这样的人?
陈香想到这儿,脸上开始发烫,不由把头更低了几分,听男人漱了口开始洗脸,她又想起男人的脸来,刚才男人出门的时候,她倒是看着一眼的,没有李誉长得好,却比李誉有男人味,女人都喜欢他那样的吧,男人还是长得粗犷点好。
陈香的脸越发烫了,此时男人洗漱完毕,却不急着回屋,而是点支烟坐在院坝里唯一的花台上,眼睛盯着四方井一样的天空,淡漠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这让他似乎很享受。
陈香看得呆了,直到男人回身进了屋,她才慌里慌张端了盆去洗菜,看着水池边上男人刷牙时掉上的牙膏,心想,还是李誉那样不抽烟的男人好吧,身上不会有异味,嘴里的味道也应该很干净呢……
想到这里,陈香开始疑惑,为什么呢,李誉不跟她亲热?也许是害羞,又也许是老实?可是女方都不害羞了,他一个男人羞什么?难道他真的老实到跟自己的老婆也不那啥?
陈香想不明白,身后却一声响,是对面的男人换了一身衣服出门了,在院门口遇上个小男孩,伸手摸摸男孩的头,嘴里笑着承诺晚上带棉花糖,男孩高兴得又笑又点头,男人挥挥手走了。
陈香看得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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