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乱象初现(2 / 2)
他虽则奉旨观风,可也没打算真的一个个营地把天兵军所有营地都走个遍。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各种信息,这一日便打算回程。王翰大约是难得带着个对军旅感兴趣的友人出来,上了马后却还打趣道:“杜十九郎,回头可要我带你去朔州和蔚州好好看看?相比并州,那里胡汉杂居,或者说胡人的数量远胜过汉人,动辄便有大小乱子,你可有胆量否?”
“子羽兄敢带路,我就敢去”
“这可是你说的”王翰一面说一面扫了后头充作随从,这三日没露出过丝毫破绽的岳五娘和罗盈,不禁也佩服他们俩的自制力战争领主。待要一并打趣他们两句,他突然就只见营门处几骑人飞驰而来。为首的人到面前一跃下马后,便气急败坏地对送了众人出来的兵曹参军事叫道:“朔州和蔚州那边来消息了,说是拔曳固和同罗这两大铁勒降部似乎在整顿兵马”
见那兵曹参军事一时面色凝重,立时召人入内详谈,杜士仪自然知道此刻不宜自己这外人多留,连忙拉着王翰告辞。可回程路上,他想起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又记起了王翰对自己说过,铁勒诸部时叛时降,数年前突厥大乱,铁勒五部内附,就有两部安置在朔州以北的大同军,以及蔚州横野军一带。
想到这里,他顿时勒住了马:“子羽兄,虽则待会儿天兵军亦会派人报信,但我们不妨速回大都督府看看情形铁勒这两部在朔州蔚州落户已经有多年,若一朝不稳,需要出兵镇压,转眼间这并州以北就要燃起烽烟”
王翰本就在思量打仗的可能性,闻言立时应道:“好,那便快马加鞭去大都督府”
然而,当王翰和杜士仪等人进了太原城,赶到了大都督府之外,素来在此通行无阻的王翰却第一次被人拦在了外头,门前守卫面对这满脸恼怒的王郎君,只是满脸为难地解释说是张使君刚刚颁下严令,严禁出入,任何人都不例外。在这等僵持时刻,杜士仪正思量是否和此前在天兵军得到的消息是否有关联,突然只听后头似有车轱辘响声,扭头一看,却见几骑人护着一辆牛车在门前停了下来。那车帘一打,却是一个熟悉的少女探出头来。
“怎么回事”
门前守卫谁不知道这是张说吩咐留在后头官舍的王容,犹豫片刻便解释道:“王娘子,因紧急军情,使君吩咐官廨内外严禁出入,不许擅自通报。故而某不敢放王郎君和杜郎君入内,也不敢造次通报。”
杜士仪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到王容,当着别人的面,他不好打手势,只能想了想便不为人知地冲着其微微颔首。然而,也不知道她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只是回以笑容便进了大都督府。尽管一度打算对门口守卫假借自己身负圣命观风北地为名求见,可想起杜思温都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杜士仪最后还是硬生生压了下来。
进了大都督府,王容立时收起了刚刚那从容。从二门一个老仆妇口中得知,张说确实正在半月堂召集了属官议事,她思忖片刻便径直往见张说妻室元夫人,略一解释了自己上午去飞龙阁之事,便仿佛无意透露道:“我回大都督府时,见门上有些争执,一位王郎君被挡在了门口,和守卫理论了起来,旁边的那位我当初在长安城中却是见过,正是今科状元郎杜郎君,看那风尘仆仆的焦躁形色,仿佛是从哪儿赶回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元夫人和张说结发夫妻,深知王翰乃是丈夫颇为器重的年轻才俊,至于杜士仪的名字,更是听张说提过好几次,还道是王翰带杜士仪去天兵军了。待到王容告退,吃了一惊的她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命人去找了张说的心腹从者,令其将王翰和杜士仪被拦在大都督府门外的事情禀报与张说知晓。
大都督府之外,被堵在门口的王翰一直在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杜士仪则是心不在焉站在那儿出神。就在这时候,就只见大都督府之内突然一个人疾步出来,拱了拱手便说道:“王郎君,杜郎君,使君请二位入内”
张嘉贞当初任并州长史的时候,喜欢在东边的东海阁起居,而张说走马上任,却对那张嘉贞那地方不以为然,独将这三间屋子改成了书斋,名曰半月堂,但凡非正式地召集属官也好,见各地官署来人也罢,就连理事也全都是在此地。此时此刻,坐在主位上的他面沉如水,而下首侍立的两个并州兵曹参军刚刚已经把自己该说的意见都说了,这会儿都默然不做声。
“使君,王郎君和杜郎君来了”
尽管张说上任不过数月,王翰虽受其礼敬,但真要说如何熟络也谈不上。可性子豪迈的他一进门连行礼都顾不上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张使君,我和杜十九郎刚从天兵军营地回来,临走前正好遇着有人报信,道是朔州蔚州一带的铁勒降户仿佛不稳,竟有整顿兵马的迹象”
第二百零五章乱象初现在线阅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