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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有条不紊,和以前唯一的区别,就是秦风不爱搭理他。
这种变化是很细微的,在别人眼里,秦九爷依旧风度翩翩和颜悦色,该尽到的礼数一丁点儿都没闪失,可是李明远再粗枝大叶也感觉到了。
开始的几天,世子爷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怎么专往人不爱听的地方说,因此殷勤谦虚,然而秦风不搭理他;后来的时候,世子爷觉得脸上挂不住了,明说暗道示意秦风差不多得了,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秦风依然不搭理他;最后,世子爷没辙了,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卧槽”,天天在家里吹胡子瞪眼指桑骂槐的生哑巴气,秦九爷依然故我、超脱物外地找上门儿来了。
世子爷心情复杂,夹杂在“卧槽再这样下去老子的脸往哪儿搁”和“哎哟我的祖宗您只要别跟小的计较了小的可以再贱一点”之间左右摇摆,纠结极了。
且不说世子爷到底是要作死装高冷还是要继续犯贱,秦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话得从肃亲王李熹众星捧月的进了宗人府大牢那一天说起。
那一日,秦风向肃亲王李熹表明了身份,又向所有人理清了当前形势之后,便将前因后果与后续安排和盘托出。
皇帝与肃亲王装腔作势的吵架给秦风的安排无形中开了一个非常好的头儿,按照秦风原本的筹谋,他的意见也只有一个——装糊涂。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多年来处心积虑,在外勾结蛮人,在内实际统领了山河会,而现在看来,他在朝中怕是也有不少看不见摸不着的布置,以至于偌大一个江山在醉生梦死的盛世太平里,实际有着千疮百孔。
这是个强大而善于隐忍的敌人,算盘打得很精细。
他原本蛰伏于这乾坤盛世里,藏的好好儿的,让所有人都迷茫的稀里糊涂着。
他想要的东西终究有一天会无知无觉的被递交到他手里。
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
他本来应该是不想显山露水的,然而不得不露——从平阳公主的事情开始。
平阳公主的发现是一个微妙的开端,用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将那个原本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人逼得不得不出手。
从自身的角度来说,秦风是恨那个人入骨的,是他的野心与贪婪给予了他这二十年原本不必有的颠沛流离,从天之骄子的云端骤然跌进了淤泥里。
任谁如此摔一个倒栽葱,恐怕都是不会对让他摔跤的那个人心存感激的——别说感激了,换成是咱们世子爷,谁敢给他个跟头摔,他能把那人戳进泥里当花肥。
然而从对手的角度来说,秦风却是欣赏着这个未曾谋面的敌人的。
这个人无疑是手段高明而懂得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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