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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儿都要带上浩浩荡荡的一群小厮,哪是想查就能查的,更别提如今事到临头再去倒旧帐,黄花菜都凉了。
尚云间彻底没了埋汰易刚的心情,在心里飞快的盘算一番,眼神一凝:“不必。”
易刚皱眉。
尚云间继续道:“既然萧禹现在就在台下,我们不妨试试他……易兄,把那东西拿来。”
易刚一阵迟疑:“可是……这东西跟丢失的是一副,会中兄弟废了多少曲折,才造出这么一个来。”
尚云间没接话,转身弯腰,从脚边的行头箱子中翻出一块圆形的木牌。
易刚瞧着那木牌有几分眼熟,细看了两眼,才恍然大悟,这竟是信牌的另一件仿制品。
他们费尽周折仿制的信牌一分为二,两者铭文相合,区别只在内里——一个内里是金刻的铭文;另一个铭文镂空,乃是金制的底面,光可鉴人。
如今尚云间手中的这个,铭文是没有的,只有一片铜镜镶嵌在内里,不像个令牌,到像个货真价实的镜子,正是那戏文中最重要的一件儿道具——乾坤福禄镜。
他们倒手这些东西,一向用戏文中的行头掩人耳目,此番如法炮制,旁人是不会起疑的。
除非,此人别有用心。
易刚瞬间明白了尚云间在计划什么,他竟然是想用这东西试探萧禹!
这主意太大胆,与摸老虎屁股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再一细想,又觉得此法甚妙,信牌是假,仿制假信牌,乃是假上又假,如此而言,倘若萧禹神色有益,却也抓不住他们任何把柄。
尚云间与易刚对了一个眼神,笑到:“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虚虚实实,就看谁先露出马脚好了。”
易刚点头,又是一想,开口迟疑道:“……那,那个……”
尚云间又是一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既然有虚在前,就不会有人去惦记这‘实’了……易兄,此物暂存我处,不必派人看守,也不必多做保护了。”
易刚想想,确实有道理,毫不迟疑的应声去了,再回来,手里多了件东西。
抬头去看里屋的人,只见尚云间已经扮好了“胡氏”的妆,只差一件外衣未着。
易刚将那东西藏进了方才的行头箱子,回身取了青布长衣的戏装,为尚云间穿上。
“尚老板,小心为上。”
尚云间将那镜子收入衣襟,伸手系好了衣带。
戏楼台上,看客们叫好之声不断,锣鼓点儿却从初开始的又急又密,改成了后来的轻缓渐无,最后的高亢一声,宣示着一段儿戏的结束。
另一段儿好戏正要开场。
尚云间走出房间,向仍有一些不放心的易刚递了眼神:“走,你若在此,反而引人怀疑。”他说着,微微一笑,再出声,已经是戏曲中女子一般圆亮钢劲的唱腔,“且看谁失子~谁惊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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