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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又抱着恒蕴哼哼唧唧:“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是比寻常人美,可你那时都没瞧上我,何况别人呢。”恒蕴便揉着他的脖颈,随他去了。

日后恒蕴也没再提起过小李老板,只是那话本倒被平日里不下山的他翻得边都卷了。

【七】

恒蕴的头发终于长到能束了,老虎便天天缠着他下山。

自那一日说过嫁人之事,老虎念念不忘,有时夜里还问恒蕴,这婚嫁之仪究竟是怎样的。可恒蕴是个还了俗的和尚,在这事上又能比老虎多知晓些什么呢。于是恒蕴下了山,领着老虎倒直奔东街书肆而去。

小李老板见有客便迎了出来,一瞧竟是先前那卖花的少年领着个人来了。小李老板看了老虎一眼,什么也没瞧出来,倒是旁边那凤目窄腰的青年,冲他颔了颔首,问他可有《种艺必用》一书。小李老板寻出了书,又问还要什么?青年想了想,问可否到处看看,小李老板自然说好,不再打扰。

老虎跟着恒蕴,觉得这人束了发,捧着书册,别提多好看了,于是立在一旁,看得转不开眼,那架上的书一本也未碰。恒蕴自是喜欢书的,一心想寻几册好带回去,这会儿睬也不睬老虎,浑然不知那老虎看自己看得痴了,

小李老板今日看着两人来了,心中猜是兄弟,可又不像,再看自己为那人寻出来的《种艺必用》,脑中倒是忆得少年那句“花是我那娘子平日里伺弄的”,心下了然,果真在青年与少年之间瞧出了些不一样的意味。青年捧着本书正要过来,少年忽地扯住了他的衣袖,说了什么,见那青年小心地拿下了少年的手,朝旁望了一眼,小李老板赶忙转开了眼。

再转回来,青年拿着本东汉东汉应劭所著的《风俗通》放在案上,又向那少年望了一眼,面色有些羞赧地小声问:“可否劳烦小李老板再拿册说‘礼’的书,嗯,我看《仪礼》便好。”。小李老板刚想转身去寻,却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几下拿出本《礼记》对青年说:“那《仪礼》艰涩得很,你读《礼记》怕是更好,我说你从后头看起,看过‘乡饮酒义’之后便是了。”。恒蕴也不知小李老板笑些什么,道了谢,给了钱,抱着几册书,领着老虎走了。

当夜恒蕴一翻《礼记》,想起了小李老板的话,还真从后头往前翻了,一看翻过《乡饮酒义》可不就是《昏义》么。原这小李老板当下便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恒蕴看着这书一张脸不由红了起来。老虎也不懂恒蕴看的什么书,只等着晚些让他讲来听听。

恒蕴看罢了这书,还真为老虎讲起了“三书六礼”,老虎一听便皱紧了一双眉,越听越不是滋味,分明他和阿蕴两人既无媒人,也无父母,更断无可能有什么文书。恒蕴搂过他,抚着猫儿一头润顺的乌发,低声宽慰:“书中说要‘三书六礼’,可分明你连洞房都先入了,还管它作甚。”老虎怏怏不乐:“我只想作个寻常人,哪里想到作个寻常人都这般难。”

恒蕴怕这猫儿继续伤心,便又说起了别的:“猫儿,你可知我那日还看了《风俗通》,有一卷说了荼与垒兄弟能捉鬼,遇上害人之鬼,都捉了喂虎,因‘虎者阳`物,百兽之长也,能执搏挫锐,噬食鬼魅’,不但兄弟二人被后人画成了门神,也有说‘画虎于门,鬼不敢入’。既如此,我看这年关将近,家中门神也不必贴了,不如你每夜守着门睡,若是捉了鬼,也好省我些饭食。”

老虎一听这话,果真抛开了“三书六礼”,说起了捉鬼一事:“你这书上说的,倒也不全是假的,那些个不干不净的东西确是怕我得很,可也不会捉来吃。若是我每夜守着门睡,天寒地冻的,阿蕴你又要守着谁睡?”

恒蕴嗔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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