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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小孩儿几乎把帝都的全部公交地铁线路都导了一个遍,外加几趟狗骑兔子小黑车,终于在三更半夜十分回到了自个儿临时驻跸的行宫里。
“姑爷,你总算回来啦。”一推门,没有张贵人哭得梨花带雨扑入朕怀求一个公道的想象图,取而代之的是困得滴了当啷的系着围裙的小伙计鲤子迎了出来。
“还没吃饭吧?灶上给你温着呢。”鲤子一溜小跑往茶房里去,端出一碗米饭两个热菜一碟子冷盘。
“你们老板呢?”
“老板出去备料了啊,四喜丸子不是还有三个没得嘛,把我留在家里好好伺候你。”
“张涛走了?”李绰推开了鲤子和晚饭,紧走了几步进了堂屋里。
人去楼空。
☆、第93章四喜丸子
李绰吃完了晚饭,打发鲤总管退下,自己一个人抱膝坐在冷冰冰的炕梢上,叹君王,万众的凄凉,千般的寂寞。
张涛那个货,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到底是为什么。被鬼子六破相了,怕自个儿瞧不上他躲出去疗伤?去天妃宫的时候明明说好的以后下斗必须带上他,转眼就想溜。
小孩儿在炕上乱滚了一阵,滚出一身汗,才想起已经入夏了,帝都的夏,那就是没整过容的故都的秋,叫人一点儿也爱不起来。他不耐烦地解开衬衫扣子扇着风,觉得脖子那里痒痒的。
那个什么鬼子六,不会是把龙体给抓破皮儿了吧?李绰紧张地从炕上做起来就往浴室里走,小孩儿十八一枝花,从小到大受到的待遇跟煮熟了之后剥了壳儿的鸡蛋一样光滑,非常不希望自己受之父母的身体发肤受到一丢丢的伤害。
“这是什么……”
李绰俯身在盥洗台上,因为温差而变得有些雾面的镜子上,隐隐约约映出了他雪白的脖子和劲窝,那里似乎殷红一片,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李绰用手使劲儿划拉了几下,镜子的清晰度一下子提高了,清清楚楚地映照出他有些落寞的表情和脖子上面的印记。
那是一首诗。
被鬼子六用手掐过的地方,那些淤青的血痕竟然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了一首七言绝句。
瑶池阿母绮窗开,
黄竹歌声动地哀。
八骏日行三万里,
穆王何事不重来。
……
第二天一大早,鲤子暗搓搓端着早饭蹭到了堂屋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堂屋的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
“姑爷,您起的早啊。”鲤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早晨的低气压波及到了自个儿。
“早,饭。”李绰没事儿人一样伸手接过了鲤子手上的托盘,端进房间里摆在炕桌上,三下五除二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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