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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清官的。谁不知道谈阳县是块硬骨头,但凡有点路数的都不愿意来。而朝廷也不会派真正的能吏干吏来。问为何?因为无须。谈阳县讼师多,有好有坏,却没有坏到鱼肉乡里的,不是不愿,是不能也不敢。文人一张口,能说遍天下,真惹急了,上京告御状也是敢的。所以谈阳县这地方出不了大事,政绩考评年年是优。但像陶墨这样,一上来就说不做清官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莫不是,对他一见如故,推心置腹?
卢镇学目瞪口呆,不知自己身上哪样风采惹得对方如此拜服。
陶墨接道:“我要做好官。”
卢镇学收起吃惊,笑道:“好官不是清官?”
陶墨道:“好官是清官,但清官却不一定是好官。”
卢镇学点头称是,却没有接下去的冲动。说大话的每年都有,有几个说到做到?说实话,要他真敢说,我不做清官要做贪官,说不定他还高看他一眼。这年头,敢作敢为之人委实太少了。
正好上菜,话题到此为止。
卢镇学啜了口茶,就想借故告辞。这个新县官的底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就是个空口白话的伪君子,没什么意思。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有急有缓。
但卢镇学的腰一下子就挺起来。他看着离前额只有三尺距离的楼梯,心中不大舒服起来,但现在站起,又太刻意,只好强忍着不动。
老陶见他面色有异,不由转头向上看去。
五六个书生打扮的人正悠悠然地从上面走下来。
由于大堂又安静下来,所以正在吃饭的陶墨也忍不住去看。
这一看,目光便胶着在最后那人身上,再也移不开去。
雪白狐裘,浓发如墨,即使站在人后,也挡不住那一身的华贵之气。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他目光淡淡扫来,如寒星疏懒,又淡淡地移了开去,仿佛不屑一顾。
“卢兄!”走在最前的书生突然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道,“卢兄既然在此,为何不上来一叙?”
卢镇学不冷不热道:“正要上去,你们却下来了。”
那人笑道:“那可不巧。”他眼睛一转,看向陶墨,“这位是……”
卢镇学道:“这位你可不能不见,乃是新来县老爷,陶大人。”
那人“哦”了一声,便又不再关注。
陶墨受了冷落,双颊微微发烫。他不是没受过冷落,也早已习惯,只是这次偏偏在那人之前……不过他或许根本不在意吧。
他看那身狐裘高傲地站在楼梯最高处,好似脚下发生的点点滴滴都与他无关,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那些人与卢镇学说笑一阵便走了。
老陶注意到卢镇学的脸等他们离去之后,明显阴沉下来。
“大人,若是无事,学生先告辞了。”遇到这群人,卢镇学败了兴致,连敷衍都不愿,直接起身。
“留步。”陶墨忙道。
卢镇学一怔回头。
“我有事想问。”
卢镇学假装耐心地等待。
陶墨低声道:“你可知,那个穿狐裘的青年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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