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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大同向后靠去,把头枕在宽大的椅背上,心里突然地觉得非常非常地无趣。原来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抢男霸女的人了么?小时候看电影,最恨那种人,难道人只有在穷困的时候才会有鲜明的是非观念吗?
仇大同其实一直都知道,沈千越这个人,永远不会属于他,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
仇大同坐直了身子,看看面前的青年,温和里的那一抹坚决无惧。
仇大同说,“是先生,怎么你看我很象一个恶霸吗?你可以走了。”
以诚说,“好。”
走到门边儿的时候,突然听见仇大同说,“你待沈千越好一点儿吧。”
以诚半侧过头,点点头,认真地说,“我会的。”
千越在小区门口已经等了许多时候了,以诚说今天去打听一点儿消息,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打电话过去,只听他说,“没事,别急。”
千越索性在小区门口花坛子上坐了下来。
也许,他真的是与幸福与平安无缘的吗?
天很蓝,很清透,一丝云也无。
美丽如幸福,遥远如幸福。
千越想。
地上,有小蚂蚁怡然地搬运着吃食。即便是蝼蚁,也向往着平安吧?
千越想。
然后,就看见一双脚,在他面前停住了。有人蹲下身来,是以诚。
以诚说,“傻子,你在这儿干什么哪?真的想喝西北风。”
千越抬头看着他平静亲切的面孔,想问,却又不敢,怕一开口,有什么就要被打破了。
以诚揉揉他的头发道,“越越,别怕,没事了。真的。”
千越微笑着问,“真的?”
以诚又说一遍,“真的。我们回家吧。
千越坐着没动。以诚摸摸他的头发说,“他没什么事。回去我跟你细说。”
千越笑笑,说,“哥,我的腿麻了。”
以诚伸手到他的腋下把他扶起来。
两人一同往小区里走去,有三三两两的邻居走过,他们不能拉着手,千越看看以诚,以诚也看看他。然后笑起来,一直那么温和的神情里,居然有了一份玩皮。
居然就走到了那扇木门处。
千越走过去,爬上去,从上面倒挂下来。晃啊晃。
那些记忆,看见母亲与情人在床上时的惊恐羞愧,爱人背离时的伤心酸楚,在陌生人的床上醒来时的耻辱与绝望,那刻意用一派云淡风清遮掩的极度自轻,还有这一天的担心受怕,都在这一刻涌上了心头。象是杰克的豆苗,疯狂地生长蔓延纠结,刹那间弥漫了他整个的思维。
千越想,我不哭,不哭,都已经过去了。
伤痛,绝望,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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