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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去世的那一天,他在干什么?
“——哥!时瑞哥!你怎么了?你醒醒!”
肩膀被人抓住猛烈地摇晃,焦急而熟悉的声音蛮横地冲进耳膜,他恍惚回神,目光焦点对上了眼前南希那张盈满担忧的面庞。
“我……南希……”喉咙涩结。
“时瑞哥,你怎么了,慢慢告诉我,嗯?”语调诱哄般放柔了。
“我妈出车祸了,正在抢救,我,我现在必须要赶回去……我得去买车票……”
段时瑞很想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做不到,他浑身止不住地轻颤,感觉时光岁月在急速倒流,心底最深的脆弱被残酷地重现眼前,他仿佛变回了当年那个年仅13岁的小男孩,那个面对生离死别无能为力的孩子。
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他不能够再失去母亲了。
南希沉吟片刻,当机立断地为他做了决定:“你买票来不及了,开我的车回去,走高速两个半小时就能到,你在车上告诉我更多信息。来,事不宜迟,快跟我走。”
段时瑞顺从地被他拽着往前走,没有像平时那样挣扎,仿佛这时只要有这个人牵引,就能通往正确的路。
上车后南希首先检查了下油量,然后快速拨通一个免提电话,旋即握住方向盘发动油门。
“……帮我查一下s市一院有哪些顶尖的医生……对,要外科,骨科也要……我现在过去,大概两个多小时后到……”
在一个红灯路口前,南希侧过头看向段时瑞,在看清他茫然无措的神情时,冷战时所有的愤怒通通抛到了天边,心中既怜且痛,忍不住伸出双手扶住他的头,嘴唇在他额头重重地印下一吻。
“别怕,有我在。”
保时捷冲破黑夜疾驰而去,比预计的还早十来分钟赶到了s市第一人民医院。
这是一起典型的酒驾肇事,面包车司机负全责,人已被带到了交警部门调查,段时瑞这时也没多余心思追究责任,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母亲的伤情。
“伤者已进行了急救处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左小腿物械性损伤严重,情况不太乐观,恐怕得截肢。”见惯了生死的值班医生一开口就带来一个噩耗,“不截肢的话,重新接上的手术难度极大,并且不排除术后有伤处软组织或血管感染坏死,扩大和蔓延的可能,到时还是得截肢,等于受两重罪。”
尽管来的路上做了很久的心理预设,听到这番话仍然如同掉进了冰水里。心怀最后一丝希望,段时瑞眼带哀求地颤声问:“医生,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吗?”
要是少了一条腿,不但日后行动不便,无法根治的幻肢痛可能会伴随余生,他如何忍心让年近六十的母亲受这种罪。
值班医生张了张嘴,忽然面露犹豫:“也不知能不能算是办法,只不过……”
五分钟后,在医院走廊僻静的一隅,段时瑞站在几米外静静地望着南希打电话。
青年的声音强硬得不由拒绝:“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晚必须得请到冯教授来亲自操刀……送礼或者直接送钱……我明白了,用我外公的名义请他过来,态度好一点,先按照我说的做……”
大概三十分钟后,急救室外面的走廊由远到近地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一个五十多岁面容冷峻的男人在几个医务人员的包围下匆匆走来,冯教授一边戴上口罩,一边皱眉聆听随行助手介绍伤情,在步入手术室之前,他用眼角扫了一眼段时瑞和南希:“病人家属在外面等候。”
红色的手术灯随之亮起,段时瑞双手交握撑着额头,祈祷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南希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伸出手臂搂住他一边肩膀,轻声安慰着:“一定会没事的。”
等待结果的感觉宛如跌进一个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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