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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松从屋外进来，摸着朱萸冰凉而又苍白的脸，心中一阵难受。

“他还会回来的……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能带回好消息……”

张殿似在自言自语，又问方小松道，“彩妮怎么样了，许郎中给她看了没有？”

方小松点了点头：“看过了，他说，我大姐伤的不轻，一根肋骨断了。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日子才能痊愈！”

张殿蹙紧了眉：“是谁那么狠，居然把彩妮伤成这样！”

肋骨断了一根，那是何其的疼痛，可方彩妮却能一直咬牙，一声不吭的坚持到现在，想到这里，他甚是心疼她。同时又很责怪自己太过大意，连她断了一根肋骨也不知。

还是有些担心她，遂决定还是去看看她。

“你傻呀。肋骨断了也不知道说！真的一点都不痛吗！真是个傻丫头！”

张殿坐在炕边，看着熟睡中的方彩妮，一张脸惨白惨白的，额前的刘海也被汗水给打湿了。想着。许郎中在给她接肋骨的时候，她一定是痛的快要晕过去了。可他却并没有听到她的痛叫声。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无尽的怜惜忽地从心中涌起，差点痛了他的心，却慌了他的神。

许郎中回来的时候，脸色甚是凝重，还带着些哀凄之色。

不等张殿开口问，他就轻叹一声，缓缓地道：“据王员外所说，芹儿确是被王金刚抓走的……后来小兔崽子去了王家要人，王员外便让王金刚带着他去找芹儿的尸体……”

到了山头，朱萸滑下山坡到了山脚下，去找方小芹，可却只找到了她的一只布鞋。

他突然想起了王员外所说，方小芹的尸体有可能会被野猫、野狗给吃掉。

吃掉……尸骨无存！

“不。芹儿！”

想到这，朱萸崩溃的仰天大吼一声，悲痛欲绝地握紧了那只布鞋，狂喷一口鲜血来，终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王金刚等人捂着被震疼的耳朵，往下看着倒地不起的朱萸，便以为他也死了，遂带着几个家丁回到了王家。

但王员外仍是惦记着朱萸所说的那几件宝贝，当然是不希望他死了，便又命人去山脚把朱萸拉了上来，送去了方家。他也想过把朱萸接到王家治伤，可又怕他醒来会对王金刚不利。毕竟是王金刚害死了方小芹。

张殿听完，已是泪流满面。

“这么说，芹儿她……真的死了……还……”

还是死不见尸，尸骨无存！

难怪朱萸会悲痛至此，甚至不想独活于世……

许郎中抬起袖子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哀叹一声道：“想不到小女娃子人这么好，上天却要如此的薄待她，天理何在呀！老天，你是瞎眼了吗，让这么好的女娃子去陪你，你这个最大的自私鬼！”

他心中难受至极，除了自己的发妻，他还从未因为一个人的死而如此大悲过。

方小松听说方小芹是真的死了之后，哭的死去活来。他想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真的做不到！他失去了他最亲、最爱的二姐，少了一个疼他、宠他、爱他的人……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她的单纯，她的善良……她所有所有的好……

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却是变的越来越飘渺，越来越飘渺……

给方小芹立坟的时候，因着她没有尸体，张殿就想把她遗留的那只鞋放进坟墓里。但试了几次，却是一点也掰不开朱萸的手。他紧紧地握着那只鞋，除非把他的手指给掰断，否则他是不会松开那只鞋的。

许郎中见此轻叹了一声：“就随着他吧，也不知他还能活多久！他定是想，死后要与小女娃葬在一处！”

于是，张殿便只给方小芹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却是什么字也没写。连许郎中都说朱萸活不了多久了，那就等他死后，让他握着方小芹的鞋，就算是与她同葬一处了，等到时候再在墓碑上写上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字吧。这应该是他们死后共同的愿望了。

虽然朱萸自己一心求死，自暴自弃，但许郎中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就算救不活他，他也要尽力一试，他的性命，能保一天就是一天。

熬的药喂不下去，许郎中就把细竹劈成两半，张殿就掰开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