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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门微不可闻地叹口气,道,“你们不用太担心我,我知道我自己怎么了,我需要一些时间,或许会有点长。但请你们安心一些,也不必等我了,如果休整好了,我会复学的。”
方裕宁本能地想说“我们等你“,然而卡门刚刚才说了不必等他的话。他看着卡门,他比起前段日子没有更消瘦,脸上也并无病态,然而熟悉他的人却能清晰而尖锐地感觉到他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就好像他身体里的一部分猝然抛弃了主体,提前死去了。
“那我们下周再来看你。“
“不必,”卡门脸上还是挂着笑,“给我一些时间,不必再来看我了。”他说完,在靠椅上陷得深了些,闭上了眼睛,已经无话可说,或者不想再说。
“回学校吗现在?”坐上返程的车,老王问道。
“不然呢?”
“好不容易逃课出来一趟,难道你不想……”
“不想。”方裕宁回答得很干脆。
“你被卡门传染了吗,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成这样了……”
方裕宁将头探出车窗,看到山顶上那度假公园似的疗养院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他想起卡门说话时平静而疲倦的模样,仿佛小溪不断地奔腾流淌,最后汇进一汪湖泊里,然后成了死水。
今天以前,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卡门有一天会呈现这般模样,他以前……方裕宁突然怔了一下,他想起其实卡门以前便没什么鲜明的个性。他像是没有色彩的,只会附和大家,粘着大家,最怕没人注意听他讲话,然而后来也习惯了,最怕犯错误拖后腿被他们嫌弃,然而他自身和举手投足间总是充满了笑料,被他们笑着笑着,也习惯了。仿佛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其他人开心似的。
方裕宁心里有点堵,无数画面纷呈而过,他突然有些埋怨自己,以前没有对卡门更好一点。
☆、真相
到学校时已是下午第二节课,三班的老师知道他们是被雷公“遗弃”了的学生,也当他们无可救药,对于逃课没多指责什么。
方裕宁回到座位上,久久回不过神,意识仿佛被滞留在了那个山顶的疗养院上,不愿意出来。
他想卡门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他心里有个猜想,可他不敢确认,那是他从未面对过的一个沉重字眼。他想了一阵,意识又飘回寒冬腊月里的那个黄昏,祝远告别前明明有话要对他说,可是又没说,他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方裕宁左思右想,脑海里像被上了发条,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回过神才发现又过去了两节课。他垂头丧气,将下巴搁在课桌上,觉得陆离一点儿没说错,他就是个整天游手好闲、永远提不起劲做正事的人。
他已经快忘记那种有目标、愿意为了目标去自律的日子是什么感觉了。人都是有惰性的,比起勤奋,懒惰更像是人的本能,不然人们怎么都歌颂勤奋呢,还不是因为它难得,需要费心费力才能拥有,至于懒惰,他体验过一次,就放不开了。
方裕宁往抽屉里放书时,才发现里面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他几乎在指尖碰到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陆离来过。
抽屉里有一封信,除了陆离,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给他这个。这是陆离特有的表达方式,信封上仿佛还留着他的体温,沾着他的味道。
方裕宁将信封拆开,手有些发抖。上一次读陆离的信明明只是半年前,却像过去了半个世纪,模糊而遥远,他只记得那时他喜欢陆离,只感到快乐,没有苦恼。
陆离这次似乎讲究多了,用的不再是笔记本上随意撕下来的一页,而是有一定厚度跟质感的专门的信纸,以前开头的“方裕宁同学”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称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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