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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那么简单了，竟已经到了惨白的程度。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探究的目光，陆青染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帘，隔绝了众人的视线，也藏住了在手背下默默哭泣的、那个柔弱的自己。

“许医生，作为一名医生，你对病人的关心似乎过头了。”男人冷淡低沉的嗓音在病房里悠然响起，顾卿言依然站在窗前，表情漠然，冷静自若。

“关于要不要通知到陆小姐的家人，只要陆小姐的病情没有严重到要进手术室需要家人签字的程度，这个问题就可以交由陆小姐自己决定。”

“医生的职责只是诊治病情，并不包括强迫病人做不愿做的事，许医生，关于这一点，你似乎需要多学习一下。”

顾卿言的话冷静客观，话里话外却字字锋芒，无一不是对许辰华的挖苦和讽刺。

蔚然听过顾卿言说过很多难听的话，今天听到这句，才知道真正的毒舌是杀人不见血的，明明话说的客气简单，却句句都是对一个人人品、性格的否定。

原来顾卿言当初曾对她说的那些刻薄的话，都已经是他口下留情的结果了。

不得不说，在毒舌这条路上，顾卿言已经成精了。

许辰华的脸色当即就冷下来了，这一点在蔚然意料之中，如果一个人能对这样全盘否定的话还无动于衷，那就堪比圣人了。

“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医生，我很清楚，但是这位先生似乎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好的探病的人，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

病房里的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起来，蔚然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顾卿言竟然和人家医生杠上了……这也算得上是世纪奇闻了。

“许辰华，够了……”就在蔚然想着要怎么救场的时候，话题的中心人物、比她更适合救火的人——陆青染，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叫住了许辰华。

许辰华回头看了陆青染一眼，勉强压抑住了自己的怒气，他身旁的小护士没看明白，不懂她们平日冷静睿智的许医生今天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见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下去，还呐呐的问了一句：“许医生，我还需要通知病人家属吗？”

“……不用了，这位小姐会照顾好她的。”许辰华收回目光，没再看任何人，转身带着护士离开了，临走时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宁静，顾卿言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振动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走到蔚然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顾卿言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蔚然和陆青染两个人，病床上的她还是遮着自己的眼帘不愿放下手，蔚然没有强求，却还是轻声问了一句：“青染，你现在要住院，需要我去你家帮你收拾一些生活用品带过来吗？”

陆青染终于拿开了自己的手，她的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蔚然却只当没看见，笑着把刚才许辰华掀开的薄被又给她盖上，温柔的问：“你不愿意通知家里人，一个人住院肯定会有很多不方便，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蔚然，谢谢你。”陆青染知道她现在刚哭过的样子很狼狈，但蔚然的体贴照顾还是让她觉得心里很熨帖。

“你去我家帮我带点日用品吧，还有书房里的手提电脑……我还有连载的文没更新，答应交给编辑的稿子也还没写。”

“青染，真的需要这么拼吗？”蔚然有些不太理解，明明身体已经累到要住院的地步了，却还是咬牙要继续工作，真的有必要这么不顾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