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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在齐胤轩前立了一盏茶的时辰,抬头静静得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是策澄焕亲手题上的。

终是放开了原本紧握的双拳,目光不再锁着那几个字,走进屋里。齐胤轩只住阿齐一人,除了来打扫的宫人外,并没有旁人来伺候。

阿齐一只脚方才入了偏殿,就见了桌案上放着一纸书信,心下一沉。

方才看清书信上清秀字迹,阿齐拿着信的手骤然一紧,在信封上留下几道褶皱。

该来的总会来,纵然他百般不情愿终究是躲不过的。

松开手,抚平信封,启开。信上不过寥寥几句看上去如同叙旧一般的话语,在他看来没有丝毫暖意。

一次一次,从头至尾反复看了三次,蹙紧了眉,握紧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青筋暴起。

明知会来,真的来的时候依旧觉得不能坦然。

17

旁人不知那夜皇帝寝宫入了刺客想取策澄焕性命,只晓翌日晨曦之后皇帝身旁躺着一个公子。宫里的日子素来寂寥得很,不大的一点事都能被宫人婢女当作闲适话题说了又说。一个传一个,皇帝召幸了一个琴师。说来这也不算,以姬宁晔为例,就连青楼花魁也能召入宫中。

只是召幸了也不封位分,依旧留着琴师的那芝麻大点的官职,日日把人留在皇帝寝宫里,让人只道,帝王心术几人知?

于何笑和策澄焕而言日子如常,最为默契的是都绝口不提那夜白衣入宫行刺之事。

明正殿。

一袭白衣,脸上淡淡温和笑意,不真切,就像是一层画皮,眼神示意门口守着的宫人不要出声。

那日应了严瀚睿的那一句定不把那几日养的几斤肉瘦了去,是食言了的。这几日策澄焕虽说日日都会唤他多吃一些,吃是吃得多了些,看起来却依旧像是病得清瘦。

策澄焕看着一封奏书,眼里闪着点点怒意。原来姬宁晔的家臣都表示愿意臣服,是真心还只是适时低头?动不动给他施压,敲打敲打,就连同奏书中用词也不这么恭敬,奈何现下策澄焕也不能对他们动手。皇位未稳,又怎能自己去扰乱人心?

何笑目光留在策澄焕身上只一须臾,伸手接过阿齐手上磨着的金边朱砂墨,抬目忘他一眼。阿齐一怔,微微颔首,瞅一眼策澄焕,理理先前因研磨而撩起的袖子,脚下轻起,离开。

放在平日这一人来一人离开,策澄焕是一定能发现的。今日,不知是否因动了肝火从而忽略了。

策澄焕抬手,半响,手上什么都没有接到,抬眼,“笑笑!何时来的?”左右盼了盼不见阿齐,声音带着喜音。

“近一个时辰了罢。”何笑温和的笑意比之之前更明显了些,情绪太过起伏不定是修习琴艺之大忌,这两日显然是起伏太过了。

“笑笑想要个什么位分?”策澄焕按下何笑还在研磨着鲜红朱砂的四指,盈盈双眸望得何笑险些要埋了首。

“我,不要。”睫羽落下了影子,薄唇轻抿,笑意隐去,“让我回揽音阁。”

“笑笑,朕喜欢你。”盈盈双目依旧,按着的手缓缓握紧,“陪着朕,可好?”

何笑垂眸依旧,不开口,不抽回手,许久才缓缓抬目,就要开口。

“皇后娘娘到。”门外宫人朗声道。

何笑一怔,猛地抽回手,“臣就先退下了。”皇后这两个字,让何笑生出几分生疏之意,他是帝王,他有帝后。

“不准奏。”松开的手又被策澄焕抓住,拉近身侧,再对着门口,“让她进来。”

“陛下万安。”面容极度精致的一个女子缓步至策澄焕桌案前,行了礼,比标准礼仪少矮身半寸。金钗红珊瑚流苏,黛眉远山,橙赤色宽袖金边纹,水粉主色长裙迤逦于地,不等策澄焕免了她的礼,形容展露一与妆容极度不符的真纯笑颜,“策哥哥。”

“月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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