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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逸滞了滞,站起身来。却又并不走开,反而冲着红袍怪跪了下去:“师傅在上,徒儿求师傅解惑,但……若是师傅实在不愿讲,徒儿也只得自行去查清事情。眼看岁末大典在即,还望师傅、若是……若是当逸儿亦徒亦友,便莫要再推诿,还请快些说罢。”
红袍怪挑了挑眉,怪叫道:“好哇你这臭小子!老夫又没说不讲!为个十几岁的倔娃娃,你竟敢拿师徒情份来说事儿,催着老夫快讲?”
“老怪物!懿轩本就无错,你若还不说,我们这便走掉,另寻机会再来探过!”慕容临一边说着,一边欲将郭逸拉起来,谁知郭逸竟板着脸道:“师傅责骂,皇叔怎敢叫逸儿起来?”
他呆了呆,郭逸称他为皇叔,自称逸儿,那便是说已彻底将自己与他划了辈分之别了?慕容临脸色立即便暗了几分,也不再说什么,拉着郭逸的手却仍是不肯放开。
“嘿?”红袍怪突然笑了起来,放下酒壶看了看慕容临,突然伸手将慕容临抓着郭逸的那只手拉回来,转而站起身双手将郭逸扶起来,师徒俩对视一阵,突然他哈哈大笑:“你这臭小子,你当真把这知己送予为师,一点不担心?”
“那是两位的事,懿轩插不得手。虽是看不下去两位成天打哑谜,却也并无异议。”郭逸抬头看了看天色,见雨雪已停,便一边收伞,一边状似随意的答着,却似是又有深意,语气之间毫无方才师徒礼节,倒像是对慕容临关爱得较多些。
“你们、你们怎么扯到我头上了?你们才在打哑谜罢?”慕容临也收起伞去,却是满头雾水,朝堂上一个精明睿智的谦王,倒被这两人弄得像个傻子般,全然不明白他们前后态度差别之大、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逸望着他笑了笑,还未及说什么,便听红袍怪道:“逸儿既是如此信任,那老夫便不妨直说。但此事不可传到朝中,你……你们往后与老夫关系如何,老夫也顾不了了。”
他说着,便又提起酒壶喝了一口,长出一口气道:“这庄中除了老夫与赵尘,原还有五个弟子,俱是老夫收养的。原本并不传授什么武功技艺,只盼着他们战乱中活下去,好生成长。老夫长年在外,便将庄中一些生活交予最大的那个管理,不喜拘束,便特别喜欢往那些深山老林中钻,有时更只与走兽为伍,不屑见人。如今,老夫已四十有五,前后加起来,自前朝战乱或兽口中救下了十七个孩子,原都收在这庄里读书习字,盼着他们长大后各有所长,过些平凡人的生活。”
“前朝战乱?”慕容临插嘴问道,“那是否严亭父皇执政时的事了?”
红袍怪点点头,接着道:“那时我年方十四,自西南属国一路绕过天山,经玉门关再往东面,渡过大漠,横过草原,直至海边再折往南,历经五年时间,将整片大陆游了一圈,方选在莫愁湖边建了这处庄园,既不与人相亲,也未与兽相邻,并非在深山老林中,也可随时进入尘世。前朝战乱时,我已十八,当时正巧走到北方去,沿路遇到的孤儿,便是那时开始救下。后来严亭你父皇平了战乱,我碰巧自山中出来,见着先皇为猛兽所伤,便顺手救了他,结下数面缘份。后来我将几个孤儿带回庄中安置好后,又出去游历时,一日见着东边有所院子火光冲天,便上前救火,谁料火势太大,只救下了个女子。那女子,便是今朝陛下与肃恭的母亲。”
郭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红袍怪见他模样却已知道了几分,笑道:“救下之后便被官兵围住,随即见着是逸儿父亲与先皇同来,这才得知死的是个大户,原因却是不知。他两人与我交谈甚欢,一夜畅饮后,便结为兄弟。那时我虽知与他们不同国籍,日后必有是非,却也不以为意,只道兄弟情义,无需以俗礼相拘。而后不久,先皇父亲病死,先皇继位,便邀我常去宫中游玩。同年适逢我国中使者来朝请命,要先皇派兵南征,便是你父初婚大喜之时。当日派的是另一员大将,却被毒兽围个严严实实,死得连灰都不剩。先皇一时气愤,欲亲自前往,却被你父与我一道拦下,曰从长再议。那时我便开始出入南疆蛮荒之地,四处打探,得知了部分消息,明白那毒术之宗是一教派,信奉的却是以圣女为尊。但那圣女,却令我见之则迷,惊为天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留在教中与她日夜缠绵,到逸儿出生,都不曾回去过。”
“我、你……你是、是……”郭逸张口结舌,一句话噎了半天说不出来。红袍怪已代他说道:“你理应是我女婿。但,她母女二人兼说不是。且云儿一直随了母姓宋,只有赵尘,是随老夫的姓,说是我的儿子,取名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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