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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一个盖碗端了过来,掀开盖子,苦涩的气味袭入图娜鼻子,她皱皱眉:“这是什么?”
如喜把药送到她嘴边:“是药,少夫人临走吩咐过的,姑娘一旦醒来,需把这碗药吃了,如此才可以清楚姑娘体内的余毒,不然这三天来,少夫人可是白费力气了,没白没黑的照顾姑娘,没睡个囫囵觉。”
听闻自己已经昏睡了三天,又听说是那个狐兰猗在照顾自己,图娜愕然道:“该不会是,你们少夫人救了我?”
如喜一笑,眼睛弯弯:“不然呢?姑娘以为是侯爷救了您,侯爷又不会治病,把姑娘带回来后就交给了少夫人,哎呦,眼瞅着姑娘快没气了,少夫人又是下针又是推拿,最后总算把姑娘救活了,可是姑娘这一睡就不醒,少夫人说,等你睡够,她想找你谈谈,所以怕你醒来后急着走,让我在这里看着。”
这个狐兰猗倒是个聪明人,图娜正不打算多留,但不知她想同自己谈什么?会不会是自己喜欢公输拓的事给她知道了?
图娜冷冷一笑,草原儿女,喜欢就敢说出口,不怕她知道,更不怕她找自己谈,打架也不怕,于是安心留下,只等兰猗和公输拓从宫里回来。
傍晚时分,听说公输拓回府,图娜急着见他,就对一直服侍自己的如喜道:“把你们侯爷请来。”
如喜只是个婢女,既然公输拓把图娜带了回来,她就以为图娜是个贵客,图娜吩咐,她不敢怠慢,应声就出去了。
图娜上午服下那碗清除余毒的药之后,越来越清爽,还试着在屋子里打了几套拳,虽然无法像之前那么有力,至少手脚可以运用自如了,见如喜去请公输拓,她就忙把自己拾掇下,她的那身衣裳脏污得厉害,早已给换下,身上穿着中原女子的服饰,鹅黄的襦衣,碧色的褶裙,整个人看上去嫩生生的,就像春天草原上的青草,她对这身衣裳很满意,对着镜子又紧了紧腰间白锦嵌着碧玉扣子的腰带,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等候公输拓的到来。
等的有些不耐烦时,才听见欻欻的脚步声,可是怎么都感觉来者不是公输拓,脚步过于轻缓,分明是个女子。
果然,进来的是兰猗。
她们曾经在太后的寿康宫见过,所以彼此都不是很陌生,兰猗看着一脸不友好的图娜笑了:“公主看上去大好了。”
图娜冷冷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公输拓呢?我找他。”
公输拓不想来,所以才麻烦兰猗的,至于公输拓为何不想来,他也没瞒着兰猗,直言:“这个瓦剌公主喜欢我。”
因为图娜喜欢他,公输拓就避而不见。
兰猗感念他的坦诚,所以代他过来见图娜,当下道:“抱歉,侯爷有事走不开。”
图娜怎么肯信,嗤笑:“他就是个胆小鬼。”
兰猗整了整臂弯处的披帛,她一直嫌这种物事累赘,可是秋落硬说这种物事可以展现她的雍容华贵,她对雍容华贵也没兴趣,然耐不住秋落的纠缠,就戴了披帛,素纱的,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小花,小到隐约可见,配上她藕荷色的衣裙,宛若芙蓉仙子。
图娜笑公输拓是胆小鬼,兰猗斜睇她:“你错了,侯爷不是怕见你,而是根本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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