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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体不明,宇文佑打消了杀高崇的念头,只让他回去驿馆等候谕令。
高崇离开,宇文佑方问宇文偲来见自己何事。
宇文偲便把兰猗托付他的事说了。
“回去给老太太送终?”宇文佑冷哼一声,暗道朕为何要让公输拓那厮称心如意呢,所以驳回了兰猗的请求。
无奈下,兰猗只在老夫人出殡那天对着侯府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
然后,继续留在栖兰宫,每日里除了给宇文偲聆训之外,就是歪在床上闷头不语,秋落也重新回来服侍她了,见她神情萧索,偷着问:“二小姐是惦记家里头?还是担心大小姐?”
进来了宫女婵娟,朝兰猗匆匆一福道:“娘娘请公输少夫人过去下。”
秋落说的两件,兰猗觉着自己兼而有之吧,老夫人没了,公输拓又忙着大事,她怕家里没人做主便乱了套,至于姐姐,姊妹之间已然如同仇敌,姐姐求皇上让她住进栖兰宫,兰猗觉着是祸不是福,所以有些担忧,姐姐相请,她点了下头,由秋落挽着来到兰宜住的正殿。
春暖的天气,兰宜脱了厚厚的冬衣换上了夹衣,听说苏银狐喜欢穿白,她就也穿白,白色的轻纱褙子,里面衬着个淡绿的高腰襦裙,那绿淡得真真应了那句“草色遥看近却无”,细长的脖子上还戴着串珍珠颈链,双耳上也各自悬着一粒珍珠,摒弃了浓艳,这一身素装倒与她清秀的姿容相得益彰,懒懒的坐在一把藤制的摇椅上,唇边横着一支竹笛,慢慢摇着轻轻吹着,兰猗进来见了,感慨姐姐若一开始就这样的恬淡,其实依着她的容貌和才学,完全可以嫁个好男儿,而今,兰猗晓得姐姐这样打扮不过是乔张做致。
她没有打扰兰宜,静静的听着,晓得姐姐吹奏的这曲子叫《寒山引》,说的是一个隐居山上的男人,某天巧遇一位上山砍柴的女子,几句话交谈之后,彼此大感相见恨晚,可是,那隐者需要修行,那樵女业已定下了婚约,他们两个只能依依惜别,那樵女回去后思念隐者,不久病逝,那隐者也因为思念樵女,做成了这首《寒山引》,砍竹制笛,日日吹奏。
兰猗观姐姐的神情很投入,仿佛她已经幻化成了那位砍柴的女子,猜测姐姐大概是因为在宇文佑面前失宠,至少不似以前那么得宠,所以有些失落吧,而这一曲《寒山引》完全可以排解姐姐的郁结之气。
良久,笛声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住了,兰宜看了过来,其实她心里方才想的是宇文偲。
依礼,兰猗朝兰宜敛衽道:“但不知娘娘叫臣妇来何事。”
兰宜将手中的笛子交给旁边的春盛,再由婵娟和杜鹃搀着站了起来,款步踱到兰猗面前,伸手挽住兰猗的胳膊一抬:“你我姊妹,不必拘礼。”
兰猗适当的后退一步:“娘娘见谁家姊妹间斗得你死我活的。”
兰宜面色一僵,妹妹是怪自己密告她私藏禁书一事呢,顿时一笑:“是妹妹不肯听本宫的话在先。”
兰猗轻嗤:“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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