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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拓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甫一见宇文佑端坐在龙椅上,他故意傻愣愣的:“皇上,他们说您病了,臣瞧皇上非但不像病了,更加的容光焕发呢。”

宇文佑啪的一拍龙椅扶手,雷霆震怒道:“公输拓,你擅闯承天宫是何居心!”

公输拓无法确定他是真动了脾气还是乔张做致,管他真怒假怒,一贯的嘻嘻哈哈道:“他们说皇上病了,臣担心皇上,可那些侍卫不让进,您说我不闯进来我也飞不进来啊,这又心急火燎的,怎样,您没事吧。”

说着话还凑到宇文佑面前,左右的把宇文佑好顿打量,那副关切的模样,宇文佑瞬间恍惚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遇到公输拓这样痴痴颠颠的人,宇文佑也没了法子,甚至心里想,若这黑鬼不姓公输,自己定会真心实意的宠他的,因为他实在容易让自己开心,横竖这都是一场戏,抓兰猗是为了震慑和提醒公输拓,晓得公输拓已经回京,对他避而不见是故意吊他的胃口,而今戏该收场了,但必须完美的谢幕,于是仍旧绷着脸道:“国有国法,宫有宫规,你常来常往不是不知道,今个擅闯承天宫,明儿早朝你就等着那些言官参你罢。”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敢闯就有保全自己的法子,公输拓嘿嘿一笑:“我那内子懂医道,还非常了得,我是着急让她给皇上瞧瞧病,那些侍卫不放我进来,耽误了给皇上治病,皇上不拿他们问罪反倒拿我问罪,臣不服。”

长的人高马大,偏偏还生就一张巧嘴,宇文佑冷哼一声,故意想笑不笑道:“天下的理儿都给你说尽了,那些侍卫不放你进来,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公输拓立马一挺胸:“那臣死命要进来,也是臣的职责所在,臣是要护佑皇上活个一万岁的。”

宇文佑朝他睇了眼:“行了,朕这身子是真不舒服,却无大碍,你见也见了,退下罢。”

走,那不行,自己是来救兰猗的,公输拓克制着道:“皇上,臣听说您给我夫人抓起来了,这是为何?”

果然是冲这个来的,宇文佑早有准备,冷厉道:“你夫人私藏禁书,罪该当斩。”

他声似撞钟,目光如炬,没有一丝病弱之态,公输拓早已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宇文佑越是发火,他越是视若无睹,不改的嘻哈相:“那书其实我臣的,内子爱书,是以拿了去。”

公输拓身为啸骑大将军,经常带兵出征,看兵书在律法之内。

宇文佑晓得他会如此说,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狐兰猗既然识字,当知道那是兵书,她为何还要看呢,分明是居心叵测。”

话音没落干净,公输拓已经哈哈大笑,在宇文佑面前如此放肆,他是本朝第一人,笑够方道:“兰猗唱个小调舞一曲或许可能,皇上说她居心叵测是说她想谋反罢,她连柄剑都拿不动,或者……”

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沉吟半晌才道:“或者皇上另有所指。”

另有所指,当然是说宇文佑指的是他想谋反。

宇文佑是笃定不移他想谋反的,可又没有凭据,此时挑明,是把公输拓逼到悬崖,那时他不反也得反了,一旦自己是疑心病在作祟呢,所以宇文佑退了一步:“朕当然另有所指,朕指的是你宠妻无度,看个《女戒》什么的不好么,非得看什么兵书。”

事情没有到绝路,公输拓也松口气,惯常的嬉皮笑脸:“臣好色,皇上是知道的,谁让那狐兰猗倾国倾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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