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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这是亲上加亲的惯例,太后同公输老夫人是中表之亲,公输拓与皇帝宇文佑就沾亲带故了,而公输拓娶了宇文佑的小姨,还是皇上赐婚,他以为这是皇上拉拢公输拓的手段。

后来,秀儿闹出了动静,御林军去侯府搜查,那副统领给兰猗戏耍的事让总统领张显荣作为酒席间谈资传了出去,也就传到了张纯年耳中。

而今,宜妃娘娘将自己的嫡亲妹妹告发,张纯年是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兰猗居然把“唐李问对”强拉硬拽的说成是“黄帝内经”,张纯年觉着这位公输少夫人大致在胡编乱造,当然是为了救自己。

这是出好戏,他不想在晦暗的牢房里上演,于是让人好生伺候兰猗,他就离开了牢房。

次日,升堂问案,因兰猗的身份特殊,既是安远候夫人,又是皇亲国戚,所以张纯年上奏宇文佑,希望御驾亲临。

想着兰猗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宇文佑正有此意,而兰宜作为原始告发人,也同来了大理寺。

虽是初审,张纯年还是把刑部尚书宋时严还有都察院左右御史潘松梅、李陆都请了来,这阵仗可就大了,单用一个三司会审都不成,御驾在呢,娘娘在呢,所以一时间公堂上鸦雀无声,特别是那些个小吏和差役们,大气不敢喘,偏有那么个差役早起吃了昨晚的残羹剩饭,吃坏了肚子,此时感觉魄门出气,腹中绞痛,忍着忍着,一张白面活生生憋成一张红脸,最后实在忍不住,竟哭了起来,公堂之上他如此形状,岂有此理,张纯年一拍法案,那公差扑腾跪倒:“大人你杀了我吧!”

杀人也得有个因由,张纯年一问,听说他想如厕,旁边的宇文佑哈哈大笑:“人有三急,你又不是神仙,去罢。”

赶上宇文佑今个心情大好,张纯年忙喝令那差役:“万岁爷让你走,你为何还傻愣的站着。”

那差役磕头如捣蒜,感觉有东西涌出魄门,忙连滚带爬的下了公堂。

宇文佑看他那滑稽相,带头先笑了起来,引得大家都跟着笑。

笑够,宇文佑左右看看各臣子:“是不是朕在这里你们都束手束脚的?”

左御史潘松梅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其实他行事非常凌厉,听宇文佑之言,拱手道:“主子爷在,咱们心里有底方是,怎么会束手束脚呢。”

宇文佑丹凤眼一挑,斜睇了下端然坐着的兰宜道:“审个小女子,何谈有底没底,寒友你小题大做了。”

潘松梅字寒友,他起身朝宇文佑道:“这是谋反的大案,臣等不敢掉以轻心。”

宇文佑眉眼带几分女相,人也就清秀俊雅,一笑嘴角偶尔还拱出一两个酒窝,他若不做皇帝,上了戏台仅这身条,必然成为倾倒四方的名角,听潘松梅说兰猗犯的谋反之罪,他却侧头看去张纯年:“老张你说呢?”

张纯年正思量某些事呢,没防备宇文佑冷不丁问他,一愣,倏忽恢复常态道:“有罪无罪,需审过才知。”

他心里是十分不信兰猗会谋反的,倒不是觉着兰猗是个小女子而已,而是觉着纵然公输拓有谋反之心,他那样的大丈夫,决计不会利用自己的女人行事。

宇文佑用手一指他:“朕就喜欢你这种审慎的个性,行了,咱们也别啰嗦,叫人罢。”

张纯年就说了声“是”,喊差役将兰猗从牢房提到公堂。

美人走路,如凌波微步,一声一声踩着宇文佑的心也踩着兰宜的神经,宇文佑看去兰猗,兰宜也看去,见兰猗已经换了囚服,那样丑陋的囚服穿在她身上,丝毫没有减少她的美,反而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美如璞玉,美的让人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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