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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达闻香辨人,目光直视前方,根本不用去看房遗直,“你此来安州有要事处理,倒不可耽误了正事。”
程处弼闻此话,疑惑地看一眼房遗直,转而又去观察公主的神情。
房遗直:“稍后便告知十九郎要了解的事。”
李明达怔了下,她差点忘了,她早就和房遗直说好了,等她祈福之后,就让他把他调查的事情告诉自己。
原来他跟着自己,是为了坦诚这个。
再说灵安寺的悟远住持,直到公主一行人马远远地消失不见,才允准身边的僧人搀扶他回去。
监寺却还是一脸愁态,担心住持斗不过那三个心智冲动的富贵人家,“公主虽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愿为咱们做主,怕只怕付县令那头不上心,毕竟这地方政务上的事,公主总不好去插手。”
悟远住持倒是面色十分平静,“清者自清,只求扪心自问,无愧于佛祖便罢。至于其它,随缘,不强求,不强求。”
“灵安寺的住持,你觉得他如何?”李明达回首,眼见灵安寺已经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便突然发问房遗直。
房遗直:“善,被人欺。”
李明达点点头,让房遗直可以继续说那桩事了。
房遗直:“此事颇忌讳,这也是当初吴王悄悄回长安城的缘故。他本是想私下解决,不愿把此事拿去惊动圣人,也算一份孝心。不想还是发生了一些巧合,故这件事最终还是进了圣人的耳里。”
“料到此事不简单。三哥偷回长安可是大事,但面圣之后,只是被父亲痛骂一顿,赶回安州,没有其它惩罚。我便想到这里头该是有什么忌讳,父亲理解三哥的用意,才没有对他有更多的斥罚。”李明达道。
房遗直点头,“公主睿智,确实如此,这件事所碰的大忌讳,正与息王有关。”
息王,李建成。
李明达听到这两个字,便心头一震,转而蹙眉看房遗直。
此刻不光是李明达,连同后头近身骑马陪行的程处弼、田邯缮和碧云三人,听到这二字都傻了眼,面色异常震惊。程处弼表现的惊讶最为明显,他迫不急待地瞪大眼,握紧腰间的刀,紧盯着房遗直,等他的后话。
房遗直:“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必然。但而今安州城内却有人借着息王的名义,劫富济贫,做了些看似侠义之事。这些事从发生起前前后后已经有半年了,最近一起是在上个月。便是安州城辖下的流水村遭了土匪,村民死了三人,妇女被奸五人,三间房走水,全村三十余户的钱财都被搜刮干净。”
“三十余户,共有多少名土匪?”
“事发时在深夜,村里的人都在熟睡中,多少人不清楚,总之得手会快,几乎悄无声息。有反抗的即刻被杀,不及反抗的都被捆在了家中。临天亮前,人就走了,至次日晌午时有外村人来此寻人,才发现村里的人都被绑了,这才报了官。官府查了小半月没结果,至后来也便把此案搁置了,很少过问。村民们心有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却到月中十五这一日清早,有人发现村头的歪脖树上挂了五具尸体,每个都是身形高大的男子。村民里有人认出其中一人的手上的痣,正和先前在夜里烧杀抢掠的一名土匪长得一样。”
“也便是说,那天抢村子的土匪,突然在一夜之间都死在了流水村的村头?”李明达问。
房遗直点了点头,接着道:“尸体上留有一封信,信中人自称是息王的后人,替天行道,要百姓不必感激,若非要感谢,便可在心中念一下息王侠义便可。最后还有一句‘邪不胜正,天道所归’的话。”
李明达心中凛然,眯着眼在心里琢磨这句“邪不胜正,天道所归”。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弦有外音,并非是指他们侠义助人之举,似乎在暗指息王和圣人当年玄武门之事并非天意正道,名不正言不顺。
难不得人人忌讳,这件事确实牵涉到了大忌。
一行人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程处弼皱眉严肃道:“此事太蹊跷了,乡野偏村,突然说是什么息王后人的话,何其可笑。我们谁不知道,当年息王的后人都——”
程处弼话未说完,便被房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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