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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燕王吗?

对方声势浩大,他们不敢迟疑,连忙派人报告上级。

此事连禁军校尉都惊动了。一行车骑在城门口胶着时,校尉远远飞驰而来,骑着马上前撩开车帘子,吓得当即滚下马,“宁……燕王殿下!”

凤璋入戏太深,眼眶发红,还在和谢归哭诉,“倘若父皇不要本王了,本王不如就去关外,自生自灭得了!”

谢归冷眼旁观,紧紧抱着猫儿不吭声。

两人至今还保持着在外不和的假象,凤璋要死要活,谢归没有阻拦,校尉又哪敢让他死在城门口,连忙踢了两个手下,要他们去报信。

于是,燕王殿下回京第一天,就震得京城上下风云变色。

据说他进宫觐见皇帝时,连皇帝都被他震住。

皇帝本来打算召他进宫,象征性地训他两句,再随便给点由头,让他留在京城里。

燕王好歹是个藩王,吃穿用度有京中拨给,还有燕地贡奉。凤璋一进宫,穿的是穷苦读书人的粗布麻衫,风尘仆仆,神色疲惫,指甲缝里还有尘土。

皇帝愕然。

一见到父皇,燕王殿下的泪就止不住了,连连哭诉在燕地的艰难。

穷山恶水,官吏刁蛮,灾荒连年,连安抚百姓还得他这个燕王出钱。结果朝中还有人参他见钱眼开?这日子还能过吗?

不就截了一对白玉佩一份孤本,有必要大动干戈,把他往死里骂吗?

还劝得皇帝把他召回京城来,他惶恐不安,路上连觉都睡不好。

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凤璋含泪,连连叩头:“儿臣叩请父皇勿要怪罪守卫,儿臣自从去到燕地,体会世间疾苦,才深感百姓不易。他们也是恪尽职守,为父皇尽忠。父皇要怪罪,就怪儿臣无能,连藩王的体面也守不住……”

说完,还轻轻用衣袖拭了眼角。

抬头一看,皇帝表情复杂,眼神里只透出一句话:

装,接着装。

凤璋仿佛没看见,唇角一动,又要哭诉。

皇帝神色更复杂了。

自从把谢家小狐狸安在他身边,这个儿子就愈发出息,脸皮也愈发厚了。

不过,这样也好。

他想到已经长眠的先皇后和长子,便微不可闻地叹气。

皇帝咳了咳:“肃然先起来吧。”

闵公公连忙上去,将凤璋搀起来,“殿下,父子哪有隔夜仇,殿下有话好好与陛下说,陛下圣明,定能为殿下做主。”

大闹一番,目的总算是达到了。凤璋收敛起眼泪,慢吞吞挪动脚步,去听父皇教诲。

燕王先卖了惨,从皇帝到朝臣,都不好责难于他。于是皇帝先做了主,让他留在京城,将先皇后的宅子定做燕王府,让他闭门思过。

这决断一传出来,凤渊气得又告病了一天。

魏明呈闻讯,下朝后例行踏进了平王府。

他一进门,凤渊正气得摔东西,大骂:“父皇从来都宠六弟,截留贡品,就禁足了事。那本王呢,本王就不是他亲儿子了?”

魏明呈居然跟着点头,“殿下不是元后所出,自然不是了。”

他反着说,凤渊反而冷静下来,阴着脸不知想什么。

魏明呈劝道:“殿下何必与他计较。如今之急,应该是恭王才对。”

八皇子凤涧,封号恭王。凤渊想到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八弟一直神神秘秘,心眼又小,本王与他争执,不知会被他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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