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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燕王身边的小子,说不定可以整一整。
凤璋先注意到这几人,悄无声息地给漆四递个眼神,示意他没事。
起事的是几个校尉,其中还有城头被凤璋一箭射落红缨的那个。他们朝燕王走去,场上顿时静了静,唯余篝火烈烈燃烧。
“燕王殿下英明神武,小的几个佩服不已。今日便借这杯酒,向燕王殿下赔个不是。”
凤璋浅浅抿了一口,冷眼等他下一句。
果不其然,几人当中,最粗壮的人放肆一笑,对谢归开口:“这位小公子,怎么殿下都喝了酒,你却不动?”
这本是庆功宴,只论军功,不论王侯。他拿凤璋的身份压谢归,已经有些不合规矩了。
酒是燕地最烈的“一枝春”,据说不胜酒力的人喝了,会醉到眼冒金星,仿佛一夜春风吹开百花。
谢归酒量多少,凤璋心中有数,他们头次见面,谢归便醉得不省人事,还仅仅喝了几小盏。
不待谢归开口,那人已经摆出个大酒盏,足有莲花酒盏十倍的分量。
汩汩酒水倒进酒盏里,那人拿起酒盏,推到谢归面前,“小公子,请。”
谢归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酒盏,随即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再将酒盏放下,笑道:“请。”
几人没整到谢归,露出失望的神色,喝了自己的酒,匆匆走了。
场上渐渐恢复了热闹,凤璋皱眉,担心地看向谢归。
“还撑得住?”
谢归没有回答,点点头。
凤璋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他明亮的双眼猛地涌上一层雾气,迷蒙如盛夏骤雨前的天色。
第36章似是而非
凤璋当即就知道不对劲了。
谢归的眼神,常年都和狼崽子似的,能把人盯得发毛。
“念之?念之?”
他又轻轻叫了两句,谢归毫无反应。
凤璋皱眉,琢磨着找个法子,让他先回去休息,却听谢归懵懵懂懂地问道:“……怎么,殿下……”
声音也像漂浮在云端,绵软而摸不着边际。
凤璋:“……”
原来这才回过神来?
凤璋有些后悔,怎么忘了备个装清水的酒盏。
然而他也无言,谢归这酒量,未免也太差劲了。
一杯酒跟一杯毒似的。以后入朝为官,可怎么在官场行走?
腹诽归腹诽,按理说谢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但居然还坐得这么端正。
谢雍那头老狐狸,有个这么厉害的儿子,上辈子不知积了什么福。
酒宴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凤璋继续心内忧愁。
谢归笔挺地端坐着,早在第一口酒下肚的时候,神智就已经被烧没了。
他原以为南山书院的酒,已经是天下最烈的。那些典籍传述,都是文人笔墨,不能当真。
不喝不知道,一喝就倒。
一枝春像烫红的刀子,火辣辣地从喉咙灌进去。他险些没呛得当场吐出来。
随即一团火从腹中烧到全身,轰地一下,眼前火光和月光揉成一团,散成碎片,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惚间有人在叫他念之,他懵懂地应着,只能依靠最后一点本能,没有倒下去。
喧闹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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