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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气冲将上来。但是双指依旧如钢浇铁铸,毫不放松地抠在尼坚摩嘉的眼眶之中。他正要运力驱动气海,驾驭玄玉符,自尼坚摩嘉七窍之间化去若即若离的生魂。忽听头顶上风声飒然,三只乌鸦自天而降,利喙如箭,狠狠向他的右臂啄来!沈渊躲闪不及,已被三鸦撕扯开衣袖,抓在了肩臂之上,蚀骨剧痛,立时传遍全身。他此时方看清爽,原来那些乌鸦眼白俱已翻将上来,早已死了多时,竟也是僵尸!此时虽是午后,但这些鸟雀在树荫下来去,却也不受阳光阻碍,甚是轻灵。沈渊被它们抓烂啄裂的肌肉之处,一层层的黑色尸气很快的晕染开来。
尼坚摩嘉与沈渊在水中纠缠扭打,林间乌羽乱飞,水花四溅。终于,尼坚摩嘉翻掌扣住了伤痛体虚的沈渊喉头。另一手捉住沈渊的右腕,将他提出水面,举在自己面前,狞笑道:“你能自行悟出用玄玉符召唤谢平章的魂魄之法;那化去我生魂之术,果然也难不倒你。可是我危须咒术,玉符灵珠所蕴阴阳玄境之妙,却不是你这鬼聪明的小子能猜想得到的!”他捏得沈渊腕骨喉头咔咔作响,将他的右臂连肩拉扯得笔直,肩头上的伤口越发绷裂开来,鲜血细细蜿蜒,一滴一滴地淌在了尼坚摩嘉的脸上身上。
尼坚摩嘉感觉到脸上温热,知道是沈渊的血,兴奋地伸舌去舔。暗紫舌头伸得长长的,拼命去接,卷回唇中,咂得啧啧连声,显是快慰异常,又狺狺笑道:“轻澜公子,若要少吃些苦头,就与我说实话——步天教主是不是真的到湖川上游的河防处去了?”
沈渊被他掐得喉中咯咯,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左手痉挛地扳着他枯干坚硬的手臂,断断续续地冷笑道:“你……你果然在害怕谢家……谢家水窖下的暗河……改道!”尼坚摩嘉冷哼一声,喝道:“你呢?是想要我的肉身与郑骥舍利同毁么!”
沈渊一窒。尼坚摩嘉松了松掐着他脖颈的手,听他痛苦地呛咳不已,阴恻恻问道:“如何,现下你肯与我好生谈谈了么?”
沈渊咳出一口鲜血,听他语声有异,挣扎着问道:“谈……谈什么?”尼竖摩嘉挥手将他扔回水中。沈渊伤口入水,立觉舒畅,心知是情人舍利镇在湖中之故,胸中大恸。踉踉跄跄地从泥水中爬起身来,向尼坚摩嘉道:“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尼坚摩嘉长叹一声,道:“我方才说过:实不知道用你炼符是对是错,你确实太过难缠。”他伸手摸摸空落落的眼眶,又侧耳听听不远处自山顶溅落水中的瀑布声响,道:“你将山顶瀑布改道,谢家村落所在的河防,当已抗不过明年春汛。步天教主此时下令屯田的步天军与山民们挖开暗河,自然是名正言顺。那样一来,我的肉身所在的石凹,免不了要受池鱼之殃。”沈渊拭着唇边鲜血,慢慢道:“我当时也并不知道你的肉身在哪里,只是见你这般着紧那条暗河,因此赌上一赌罢了。”他按着受伤的肩头,紧紧地盯着尼坚摩嘉,道:“山民皆受春汛之苦,因此着紧河防,最是齐心协力。你便是现在追上去与步天教主换魂,只怕也来不及让他收回成命了?”
话音未落,忽听湖边树枝之上,一群僵鸦哑哑大叫,惊慌飞开。有人在树梢顶端长笑一声,冷冷插言道:“轻澜公子说笑了,本教教令森严,有抗命不尊者,严惩不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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