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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着那汉地儿童常见的玩具,目光怔怔地发起呆来。

那鼓是沈渊买给谢文望的玩意儿。沈渊贵公子脾气,无论什么东西都是看一买十,一掷千金。当日带着小哥儿俩赶路的时候,各种吃的玩的,瞧中便买,将马车里塞得象个货郎担一样。谢家兄弟俩从来也没见过那么多的新奇玩意儿,更一世也没被人那般厚待过。分别时沈渊又将马车什物与银两全留给了哥儿俩,任谁也明白他可怜兄弟俩孤苦无依的一片慈心。谢文朔瞧着那拨浪鼓,一滴眼泪“啪搭”一声,落在鼓面上,呜咽道:“小望儿……公子……你们现下在哪儿……”

他既想起沈渊,便又想起了日间在惊马上的那一式救命拳招,想着那短暂的相处时日,沈渊教他骑马武功等事,更是泪下如雨。忽地又想到自己父亲身上,心念一动,想起了父亲在帐内制着自己出不得声一事来,想道:“爹爹动作,便跟魔教的人点我穴道的法子一模一样啊……爹爹既然会点穴,为什么不教我?”

他虽天真不通世事,但并不愚蠢,逐一思索,便想出了更多的怪事来:“爹爹会骑马,但也没教过我……周近臣说爹爹学富五车,但是我连字都识不得多少,还是公子教过我跟小望儿一些书字……”越想越是难过,忽地一个念头冒上心间:“难道,我跟小望儿不是爹爹的亲生孩儿?”但父母养育他们多年,哪肯相信?立时便觉得这个念头忤逆不孝:“不,不可能!爹爹在魔教手中舍命救了我和小望儿,只有亲生爹爹才会对我这般好!”他眼望车帘外的暗黑天幕,瞧着那无边无际的青黑长草层层披拂在车轭之上,刷刷作响,怅然想道:“爹爹只是……被那危须的恶婆娘给迷着了。才不想理会我和小望儿了,不记得死去的娘了!”

他转动手中小鼓,痴痴地听那咚咚之声,脑中心思迷乱,脸上忽喜忽悲。终于又倦又累,倚在箱笼上睡了过去,梦中又回到了采凉山中贫苦却无忧无虑的家园。

车马奔行两日,终于到了措峨山谷之内。开牟奉左相之命,率部到西南谷口处,为公主部族四下里圈定草场,设置营地堑栅。谢文朔身边本亦有两名老弱的奴隶服侍,等着安排营地,支设帐篷。不料开牟却亲自过来道:“左相要你随我入山。”谢文朔一呆,心道难道爹爹真的要我去为那恶婆娘放羊?但是他的危须话本就粗浅,开口常遭人笑;又不愿意跟这些轻慢他的危须人多打交道,因此并不询问,闷头嗯了一声。

开牟率了数十人,携着谢文朔,往措峨山脉中驰去。刚开始时马队穿山过岭,还有山道可走,但山石渐高渐多,马匹已不能奔驰。又走一刻,到了一处石壁之下,却见数十间木屋依山而建,周遭堑栅森严。原来在这峻岭深处,还有一支危须人的部队守卫。

开牟率部叫开营门,验过左相令信,令道:“后面的路不能骑马了,我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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