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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突地想到他命人新造的玉玺,色泽莹润,质地均匀,美得通透。
就好像徐福双手一般。
以人比玉,这也算是头一桩了。
就这样一双受伤的手,也能让嬴政心底滋生出点儿蠢蠢欲动的意味来,嬴政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了,还病得不轻!简直与随处发。情的兽类差不多了!
嬴政脸色更黑,顿时失了胃口,他将手中筷子拍下,突然起身道:“寡人还有事,扶苏便陪着徐先生多用一会儿饭食。”
扶苏不明所以地点着头,模样乖巧。
徐福也是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嬴政走出去。
不过嬴政的早退并不会妨碍到徐福的胃口就是了。
奉常寺门口有一少年已立了许久,苏邑打后头来时,一眼便瞧见了那个身影,穿着官服,色如春花。
怎么愣在这里?苏邑心中不解,出声唤道:“徐太卜。”
徐福神色还有些恍惚,被苏邑这么一喊,他登时就回过神来,装作于大门前深思人生、深思未来的模样,浅浅地“嗯”了一声,抬脚往里走去。苏邑被徐福的模样诓到,心中顿时也不觉疑惑了,他随着徐福往门内而去,口中一边道:“今日便定能将那偷窃之人抓住。”
“劳烦。”徐福道了个谢。
苏邑立时又觉心跳加快,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福心神也全然未在失窃一事上,他到了位置上坐下,抓起桌案之上的杯盏,捧在掌心,思绪却是飘到昨夜惊梦之中。
他知道秦始皇入夜以后时常会做梦,每每秦始皇从梦中惊醒,他都有所感,只是冬夜寒冷,徐福也懒得挣扎着爬起来罢了。那时他还将疑问埋于心中,想着秦始皇怎么做梦做得如此频繁?也不知做的是怎样惊恐的梦。而昨夜,徐福也终于体会到那种苦楚了。
瑰丽又颠倒的梦境,色。欲纠缠。
真是太可怕了。
无所畏惧的徐福终于理解了为何秦始皇每次惊醒过来,都那么痛苦了,浑身不由自主,欲。望被支配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徐福想着想着便面如菜色。
厅中其余人只当他还在为竹简失窃一事生气,竟是气势冷凝到这种程度,众人都不自觉地连走路都变得小心了起来。
唯独一人胆大,径直走到了徐福面前来,微微躬腰问道:“徐太卜,不知王上选定了哪一日为吉日?”
徐福抬眼斜睨了他一眼,因为心情不愉,他的声音也平白冷了不少,“二十一日。”
面前的人正是与他打赌之人,原本徐福还记不住他的名字,不过苏邑留意此人之后,便在徐福耳边提起了他的名字。
他叫赵毅,家中与秦国王室有些渊源,不过这个渊源太过久远,赵毅也很难在秦王跟前得到青睐,靠着祖宗庇荫,他入了奉常寺,对于王柳之流甚为不屑,面对徐福,他心中又极为不服。王柳一倒,徐福正得意。所以在蜡祭之前,赵毅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赵毅生得也算勉强能称作好相貌,他脸上的表情原本是极平淡的,只是在听见徐福口中吐出这四字之后,赵毅没能压住脸上的神色变化,登时就闪过了不忿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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