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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中前三甲,入了翰林院,那这沈宅也该改叫沈府了,这样想着,沈言之突然激动起来,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把殊易那俩破字拿下来!说办就办,立即命了五六个小厮搬梯爬高绑匾,几人颤颤巍巍地喊着小心就要撤下来。
沈言之在下面看得兴致高昂,春儿却不解,问道,“公子,这匾挂得好好的,为何要拆下来啊”
沈言之颇为嫌弃地看了看匾额上的两个大字,啧啧道,“简直越看越丑,我忍它很久了,快拆快拆”
“你说什么很丑?”,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如一把尖刀立于脖颈,威胁之意十足。
谁知道殊易怎么会突然出宫的,又谁知道怎么会突然站在自己身后的?!
沈言之愣了一瞬,随即换上了一副笑容,连头都没回,对着上面的小厮直喊,“你们快拆下来,好擦干净了再挂回去,那上面落了这么多灰可怎么看啊,快点快点,别磨蹭!”
说完,又若无其事地对春儿道,“今晚上咱吃什么?有点儿饿了”
说着就要往宅里走,突然身后一句“站住!”,脚下生根,再也挪不动步。缓缓回头,正对上殊易一双暗冷的眸子,做无辜状,惊道,“爷?你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
派人来通知一声……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提起衣襟如拎一只兔子一般拎回了屋,关上门,便开始算账,“你倒嫌弃起朕的字来?”
沈言之委屈着,“臣哪儿敢啊……”
“你当朕瞎还是朕聋?”
沈言之继续维持委屈的神色,抬眸间皆是可怜,饶是想发几句火的殊易也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指着他半天,终是只骂了四个字,“……恃宠而骄!”
这四字也不知他说了多少遍。
沈言之轻笑一声,走过去便拉起了殊易的衣袖,“臣真是见落了灰了才叫他们拆下来擦一擦的,等会儿臣就让他重新挂起来”
心痛得要滴血。
殊易斜瞥他一眼,“你又当朕傻是不是?”
沈言之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连假话都编不下去,只能求饶,“臣错了,皇上的字……臣确实不敢恭维……”
刚要灭下去的火又重新升起来,指着沈言之的额头骂道,“不敢恭维?你当你那一纸簪花小楷就能上得了台面?什么知人善任、仁厚爱民、内政修明,沈言之啊沈言之,朕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学的这油嘴滑舌?”
想起沈言之的一纸策问殊易就哭笑不得,前面君臣之道还写得好好的,读着读着便皆是变着法夸赞当今君主的一些谄媚之言,若非君臣之道一言还算中规中矩,否则殊易连他策问的影子都见不着,也亏了一向刚正不阿的许淮能挑出他的策问呈上来,落下一句“此人文采尚可,策问所言也有几分不同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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