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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与鲧那等气力与身量的人,看着像是有拨山荡海之力,却连日以来被一株灵芝顿顿好整,变得内火攻心,疲累不堪。他时常无力伏几或是卧榻时,就于心中暗骂不休:你这株淫奔无耻的灵芝,成日家浪着寻上来,我倒时时为你忍着,你不领这情便罢,倒是也别来招我啊。
可这芝哪里晓得他这番忍耐的心思,加之之前于黛墨园中经由樊子因的姑表亲与堂亲家的那兄弟二人那般鲜活地教学了一番,它心中有不少情愫就这么被启发了出来,像是刚十四、五岁的人世少年般,朦朦胧胧解了一些事,却又不完全明白。它只晓得自己很喜欢喂喂黑熊精口水,喂着喂着,没事还可以在他身上捏两把,可就是他老也躲着自己,不复有往日那种对自己的兴致了,倒叫它一直心存失落。
这么几日里,这两人间的角色像是换过了一轮。过去,都是与鲧没事像个登徒浪子似的弄这小芝玩耍,后来是心疼它,才收手。而如今,倒反变成了这芝顶着一个生嫩无害的皮囊,成日追着与鲧跑,送点口水给他再拍抚他两下。问题在于它也不晓得这叫又亲又摸,弄得与鲧心里苦死了,与耐受不了化身成兽之间的间隔也只剩一层窗纱那般薄。
终于到了半月之期,两人这日已与樊大人说了第二日要走之事,樊大人虽是想他们再多住几日,可想着他们定也是有事要做,不能久留,便说了一些不舍的话,再关照他们路上保重。那两人就准备第二日一早跟那樊大人再正式辞行,接着便要离开这府,继而北行。
这晚上,与鲧又是“正襟危坐”于圆台前看书,而那芝向来一到了点就爱早早地卧在榻上,一副懒怠动弹的模样,可今晚上到了眼下这会儿,它都已躺了一个时辰了,由戌正初刻那会儿一直躺至亥正初刻,与鲧还是没上榻来陪它。它侧卧过来,一脸期待地望着与鲧,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肯上榻来,于是,它就这么侧卧着望他又望了能有半个时辰,也还是没把他盼过来。他完全是睬也不睬它,明知道它正脉脉地望着,却毫不为所动,因他知道一上得榻去,就要被它强行“进补”,跟着还要揉捏一番。真是学坏了,打哪儿学得的这些不正经。
直至最后,那芝都耐不住倦乏睡沉过去了,与鲧还是没肯上那榻去。
第二早,与鲧晃醒了这芝,说是要去正经辞行了,这芝方醒。二人早膳都不想用了,就往画棠阁外走去,可还未及举步迈出这小院儿的门,就有一府上小厮火烧了眉毛似地一路撞着跑了进来,进来后忙用手扶正了一下头上那帽儿,端正了一下举止声色,才跟与鲧讲:“于公子,不好了,我家公子又是病了的模样。这回倒不像上回有妖那阵子人事不省,只是病恹恹地卧榻不起,四肢懒动,我家老爷一早请大夫来看,却看不出症候,可分明就是染了重疾的模样,又瞧不出是什么病症,我家老爷怕是又一宗邪祟事,叫请您快去看看。”
与鲧听闻,心下估量,怕不就是那樊大公子昨日风闻“于小师弟”要离府了,就于心中万分难舍,他那分明就是耽于于小师弟的美色,萦怀不去,见此刻终是到了别离时,就触了他心中的一块病,犯起了单相思来了,也因此,一大早就卧榻不起。与鲧不齿,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作这般姿态出来挽留人,真是造作!
与鲧扭头跟瑞草讲:“你留在这阁里,我去探探他的病。”这芝倒是十分关心,因它关心与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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