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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鲧见这府上的大老爷樊大人正蹙额,那目光也是越过他朝他身后的那个探过去,知是因为后头那人的样子很是“逊色”,叫人心中起疑惑。他反手向后握住身后那瑟瑟发抖的芝的手腕子,扯了一把,好叫它镇静些下来。继而直视这家樊老爷,抱拳躬身道:“樊大人,此次我与我这师弟下山来本是因的家师命我带他游历一番。家师萍踪浪迹,日前归来却说是要我带他下山入世修行,也好添点实在的识见。无奈我这师弟入门时日尚浅,遇事会怕,也是常情。不过,还请樊大人放心,我捉妖降魔已有年头,这时日的长短已非世间人能计算得清的了,今日我们入住,我可保明日令公子即能康复。”
这樊大人被他的一番话说得立时欢喜起来,也不知怎的,按说江湖术士都是惯会说些好听的言语叫人先放下心来,他们那些好话往往是欺诳诓骗的不实言语,也只是为了好哄些银两去罢了,这樊大人是官场中人,半世已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本该不是什么会轻信人言的人,本该不是什么会听了他人三两句舒心话就毫不存疑的人,可方才听了这揭榜之人的一番话,就是莫名觉得中听。现如今撇开这人身后那个看着就不中用的师弟不谈,眼前这人就应是一个大大可信之人哪。
于是这樊大人也忙微微躬身,做出“请”的手势,将这师兄弟二人让进家门,后头一应家人小子们打点,关门的关门,去传人备茶的备茶,还有请示管家要不要准备香坛的,被与鲧驳回,说这类法器非他门中所用之物,他自有应对。
与鲧带着瑞草跟着这樊大人与他家管家,先是往他家大公子樊子因住的那处栊湘院去了。一入院,与鲧就闻见很浓的一阵狐狸的骚臭味。本来以往那么多道士术士都非她对手,想必这狐的道行也有些年月了,少则也是五百年开外了,她早该识得隐去她那股子骚味,可是这种隐藏若要瞒过一些小道自然是可以,但倘若想在与鲧面前将这阵气味隐匿去,倒是没可能的。
单这栊湘院就有十数来间房,街门另开,里头有老婆子、小丫头以及一众下人小子们服侍着。这也是自然,这家老爷当年过而立之年方得这一子,之后夫人姬妾生养也再没有生过男丁,这樊子因由小便是樊老爷心头的宝,这下人配备方面自是齐全。
他们一行人进了这樊子因的厢房,见樊子因仰卧于榻上,衾褥不素,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上头绣有芙蓉鲤,倒反而衬得躺在里头的樊子因更是面如死灰、颜色霉墨。这樊老爷一见卧于榻上的儿子,又触动了心中的伤心处,神色愈发地黯然起来,只是掩面不语,立于榻前。
而与鲧看了一眼,晓得这家公子气息尚存,只不过三魂已失二魂、七魄已走五魄,再过一月又二十一日,三月期满,他那尚余的一魂两魄便会因久不与其余魂魄依附、力量太弱而自行散去,且还不是散去阴司。得去阴司的离魂都是一整副的,三魂七魄都齐集,方能在人间气数尽后下入阴司,而似樊家公子这般形景,他那余魂余魄届时只得游散在人间,永世不得超生。
与鲧身后的瑞草此刻壮着胆儿凑上前一看,到底也是好奇,确是想看看被狐妖吸干了魂儿的男人都长什么样。这一看之下,确也是骇人,这名公子明明就生就一副好样貌,却于此刻紧闭双目、面若死灰,一看就是毫无生气的。它扯了扯与鲧,与鲧低下头来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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