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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草刚想转头去看时,就已被与鲧拽着走了。

二人在城中一间酒楼里用了晚膳,出了酒楼门,与鲧见外边天头夜色怪异,风吹在身上亦不像是这个时节该有的风,不阴,只是有些叫人发凉。与鲧将这芝牵实,这芝还怨他做什么用这般力气,叫人路都走不好。与鲧这才伏低在它耳旁道:“这城里有妖。”这芝险些弹起,舌头又开始打结:“妖、妖、妖,为、为什么会、有妖?”好不容易,将话讲完全了。与鲧其实并未料到它会是这般反应,本以为它也只是很寻常地应一声:有妖啊,什么妖?可哪里知道它吓成这样,舌头也拧住了,两片嘴唇也不时微颤两下。他只得又伏低在它耳旁:“瑞草,你好像是已忘记了,你与我,实在讲来,亦都是妖类吧?”这芝听了这话,忽想到:也是啊,眼前这个是精,我也是精,眼前这个还是黑熊精呢,我之前到底是在怕什么?

与鲧见它这副蠢样,刚来到人间玩了没几日,算来半月还未及,便真当它自己是个人了,一听有妖,还将那只隐匿与这城中的妖归为异类,而全然忘了它自己本就不是个人。

他摇摇头,决定不看它。它跟着他走,停了许久没说话,忽然间紧贴了上去,问他:“那是只什么妖啊?”他答:“刚才刻意嗅了一下残留的气味,应该是只狐。”它说:“哦,狐啊,我们山上没有狐,听小参说别的岭上有狐,但我们那一片的狐数目本就不多,且它们中也少有成精者。狐精长什么样子的?我都还没见过呢,长得跟你一样吗?”他低下头看了看它,想着:这是哪里的笑话,长得跟我一样,那收魂窃魄的事情她们还怎么干?它见他只是望着自己,也不回答问题,就又问了一回:“与鲧,你说嘛,它们都长什么样子?”他只得答:“长得倒跟你有几分像。”这小芝一听,原是这样,那一定不可怕,其实,就算是长得如同与鲧一般,也不一定是骇人的灵物,这与鲧只是看着凶狠些,而实则挺“温顺”“和气”的,总之,这十几日下来,他也没伤过自己,也没害过自己,一直都挺好的,除了曾把自己的嘴巴变得又红又胀,还有曾把自己的身子变得又热又烫之外,倒没做过什么令自己讨厌的事。

这芝想着原来狐族与它们芝族的样貌近似,就自发将那些狐族也想成像它们芝族一样是良善之辈,这会儿就全然放松了下来。之前还因为多少有些不安而任由与鲧牵实了手地走这夜路,这会儿倒想甩开他的手,一直捏得这般紧,都生疼的了。与鲧察觉到它想挣开他的手,便道:“长得跟你像,可不代表她们不吃人。”一句话出,这芝即刻又慌张了起来,立时凑上前去,密实地贴着与鲧走,被他牵着还觉得不够安心,就挣开了他的手,转而死死抱住他一侧的胳膊。

跟着,与鲧一看,竟得见这般“功效”,就开始在这暗夜跟它讲述狐妖都是怎么怎么收魂以延续她们自己的青春美貌的,还有狐妖都是如何如何吃人来炼妖丹的。二人在人并不多的街上头走着,披星戴月,脚步不慢,去寻一处客栈也好落脚住店,一行走一行说,说得那株紧贴着的芝愈发地抖颤了起来。

第20章

二人走了不多时,便找着一间,叫永阊客栈。二人入店,时候尚早,戌时还未过半。与鲧于柜台处报上他与他“舍弟”的姓名,这回不知怎的,可能心下觉着这城中有妖异,他倘若再报上一些怪名异姓,叫人到时候误以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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