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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行至野外,与鲧扯这小芝入怀,跟它讲:“瑞草,你将眼睛闭起来,待到我叫你睁眼时你方可睁开,知道吗?”小芝点点头,就将眼睛闭了起来,与鲧还有些不放心,便将它那颗头颅压向自己胸口,叫它动弹不得,亦张望不得。跟着才动用了术力。
待到这小芝听与鲧叫自己睁开眼时,它亦觉察到他摁着自己的手掌也同时松开了,在双目紧闭的这段光景里,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它毕竟也是灵物,周围气象瞬息变幻万千、似斗转星移过了一番的感知还是有的,它晓得与鲧该是动用过了什么法力。这会儿,它听到了示意,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果见周遭景致已大不相同,虽都是荒郊野外,却已是一处不同的荒郊野外,那树那草都明显不同了。
跟着,见与鲧已迈开步子走了,它也顾不得问他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只忙不迭地要跟着他走。可刚走两步,就觉得有些眩晕,踉跄了一下,朝与鲧的背跌了过去。与鲧用背抵住它,转了身过来将它扶住,心里想:早料想这类大法要是也用在这种小灵物身上,是够叫它们受的,可没想到是这般难以耐受。思及此,他还有些后悔,早晓得就不这么急赶着地要带它来见大世面,这会儿,一停当下来,它睁了眼静立着不动时倒没什么,可迈开步子一行走,即刻见晕。
见它晕得连眼都不爱睁开了,只管在他臂弯里头躺着,他便索性席地而坐,将这芝抱了过来,正经叫它躺会儿、歇息着。想也是,少顷间,千里江山已于足下虚过,这道行浅的哪有不耳晕目眩的道理,不够二、三千年的道行,还真不宜用此大法。
可怜这芝晕着晕着,竟睡了过去,也可怜与鲧,本来是难得发的一片好心,想叫这灵芝快些见到更多好玩有趣的东西,这会儿,竟成了一张摆在野地里的床榻,抱着这株芝,叫它好生睡了将近一个时辰。一面抱着这芝,与鲧就一面自我抱怨,怨自己这是何苦来哉,做什么要揽事来劳累自己。这芝睡了多久,他也就怨了自己多久。
等这株芝抖动着眼帘,渐渐转醒之后,与鲧就见它像是傻了一般地盯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讲。他心中竟忽地有些惶惶,问道:“瑞草?是不是睡傻了?还记不记得我?”可这问了后,也不见这芝应答,他竟有些慌了,本是让这芝半躺在自己臂弯中睡的,可这下子也顾不得它一个时辰前还晕得要紧,便将它倏地竖了过来、坐于自己盘起的双腿间,认真问道:“瑞草!你可还认得我是谁?”瑞草这会儿算是真醒过来了,之前那会儿醒了也还是在发愣,眼下也不晓得面前这人这般惊慌做什么,自己也不过就是发了会儿愣罢了,多数时候睡醒了后不都会愣上一会儿的吗?它答:“记得呢,与鲧嘛。你别慌呀。”与鲧见它答了,这才放下心来,讲:“你还晕不晕了?”这芝讲:“不晕了。”他便起身带着它走,心里一面还想着:以后是再都不带着这小芝弄什么缩地成寸了,着实吓人。
走了一会儿,他转身问这小芝:“你可走得?要我背你吗?”这芝心里是很想他背自己,可多少有些扭捏,一副口将言而嗫嚅的样子,断续道:“算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可与鲧还是弓下了身,实在也是怕这芝走走就会因体力不支而一头栽进草丛里,还是自己背负着它妥当些,便执意要背它。而这株小芝又实在抵御不了这宽肩厚背的诱惑,有他驮负着,可比自己走来得舒服多了,就最终还是趴了上去。
跟着,与鲧就带着这芝入了骊城。这骊城中有一条跨城而过的河名为泾渭河,此河以南建有三座宫殿——长悠宫、未泱宫与棠宫,前两座是由前朝皇帝所建,天下易主后,新主亦是建都于这骊城,将前朝皇帝的宫殿改建了后又改了殿名,接着新主又兴土木建了那第三座——棠宫。南来北往的人只要朝泾渭河那儿一看,那河宽水急,低头能见滔滔河水、滚滚东去,抬头就可见轩昂的宫宇,无不感叹这河是天下龙脉、这宫室是天子居所,这城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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