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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他说的,他都要想岔是吗?

他此刻心痛到无以复加,望着她呆呆凝视他的眼氤氲了泪水,带着祈求看着他,他竟再也无法直视,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从何说起……

他抽出手臂,转身扶住筠漓,让她缓缓躺下,又拉过被衾替她盖上,低低道:“睡吧,你太累了……”

直到他离开,他都知道,她一直在看着他,他无暇去探究她怀着何种心情,难道还有比他现下已知的更坏么?几乎是落荒而逃出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他需要平复下。

而筠漓望着他直到他彻底离去才真正松了口气,这番折腾下她早已支撑不住了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情之沾得省不得

月色掩映之下,笺溯心绪慌乱不定,他忆起那段他其实并不想回忆的日子,那时他日日喂她药,她却央着他一口口亲手喂,她明明那般怕苦,却不肯用蜜饯,倘若当时她便知晓那药中有毒,她的心又该承受如此煎熬,可他却只当她黏他,未察觉她的反常。

明明那段时日是他们相识以来最为美好的存在,可此时发觉掩藏在真实背后的心酸与苦痛,他竟是不敢再去回想,记忆中的笑仿若罂粟,他心如刀绞,再也承受不住,鲜血从口中喷涌,他捂着胸口瘫坐在地。

许久,他猛地起身,一眨眼便进了司寇的药屋,将正在制药的司寇一把扯过,张口便问:“她,可还有救?”

司寇忽觉身子一轻,抬眼便瞧见一身狼狈得笺溯,又听得他如此突兀的问题,转念一想,便已有些了然,可他这般,竟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看来,他幡来醒悟地有些晚了呐!

可不待开口,又听得他厉声指责:“为何,明明早已察觉,为何,还让她如今成此模样?你的神通医术呢,白学了吗?”

司寇话到嘴边又饶了一圈,嗤道:“何故如此,阁下不是应当最清楚么?”又暗眸低喃,“凭我,又如何阻止的了她?”

笺溯一怔,他本也是猜测,他知晓其实自己并无立场指责司寇,他只是见他要开口时眉头紧锁,不想听见他的答案,才故意追加责怒,而他这般说,其实他并不确定他们何时察觉,不过是为了得到别的答案而让内心好受一些罢了。

可司寇却是言明筠漓早知晓,只是执意如此造就了今日这般,内心又是一阵阵抽搐,他控制不住地一把掐住司寇脖子,“闭嘴!胡扯!不,不是那样,她,没有理由的,不可能,她根本不会那样做的!”

司寇看着已然有些癫狂的笺溯,心中叹了口气,亦是觉得可悲可同情,可又能怪谁?无奈身子动不得,甚至面红耳赤,有些喘不过去,只瞥着他艰难开口:“不必,自欺欺人,她的情,你,当最清……”

“咳咳……”脖颈处力道清除,司寇剧烈咳了起来,仍继续说道,“其实,你内心应当感知最为明确,只是,或许,你一直存在误解,如今,又以这样的方式摊开展现在你面前,你无法一下子去否定过往错误的感受,但事实究竟如何,你已然有所辨明了。”

“只是事已至此,无论你信或不信,你也再改变不了什么了。”

笺溯头痛欲裂,双拳紧握抱头,仍旧摆着头有些难以置信,“不是的,她……”

“我一度以为,情爱最多无非是替她着想,为她算计,可还是忍不住会去想,为何她选的不是我,却原来,爱本就无道理可言,甚至,在见到她为你所做,我才发觉,我所谓的爱还是太过渺小,渺小到连争取都不敢,而她,却可以为之放弃一切,包括,生命。”

笺溯渐渐放下手,神情呆滞,不知在是在细听还是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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