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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贼寇固然凶悍,并非不可破。方阵固然可取,然以我军人数,何妨以攻为主,采用锥形阵?”有将官看出战阵问题,出言劝道。
刘牢之摇头,道:“我意已决。”
众人面面相觑。
了解刘牢之的不免思索,如此保守,莫非大有深意?不了解的倒没多想,主将下令列阵,他们从命便是。
况且,此阵非是不可取。
总体而言,就像是一个乌龟壳,无法轻易突破鲜卑骑兵,也不会轻易被敌人冲开。遇敌大意,也可转守为攻,将其困在阵中,算是对阵骑兵的不二法门。
商议妥当之后,众人退出军帐,抓紧时间做出安排。
桓容留了下来,一为感谢郗刺使和刘牢之的回护,二来,则是要给桓大司马一个反击,不能一拳将渣爹打倒,扇个巴掌总没问题。
“容谢刘将军。”这样保守的排兵布阵,旁人看不出来,他却能猜出深意。
说不感动是假的。
纵然对方有各种考量,这声谢都是应当。
“容弟无需如此。”刘牢之扶起桓容,叹息道,“军令如山,为兄不能抗命,但总能护上一护,使君亦有此意。”
“难为将军。”
刘牢之摇头,道:“慕容垂乃知兵之人,闻其掌兵至今几无败绩。前番数次试探,我军连败三场,足可证明其用兵老道。”
桓容神情凝重,想到慕容垂这个猛人,突然压力山大。
“我非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如此排兵列阵也为保全自身。”刘牢之继续道。
“兵法云:知己知彼者,百战不殆。我未曾同其一战,且手下仅百余精兵,接战不当冒进,需稳妥为上。有此番经验,他日再遇,必当斩其头颅,祭军中大纛!”
砍了慕容垂?
桓容满面震惊。
仔细想一想,以刘牢之的本事,并非没有可能。
前提是兵精粮足,配备专克骑兵的武器,例如唐军的陌刀和明军的狼牙棒。陌刀成阵能吓破人胆,狼牙棒舞起来,甭管是人是马,挨一下都是相当酸爽。
为保万无一失,还需提前选好战场,最好是不利于骑兵发挥的丘壑遍布之所,绝非一马平川,一个冲锋就到近前的广阔平原。
不过,目前还只能想一想。
真要实现还需要积累,尤其是“钱”的积累。
“将军,容有一言。”知晓刘牢之排兵布阵的缘由,桓容的心情好了几分。
“容弟尽管说。”
“南郡公世子仍在右军之中,此番理当临阵。”桓容微微眯起双眼,道,“大司马慷慨大义,同样身为桓氏子,定愿为国捐躯,为百姓舍命。”
刘牢之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桓熙前后挨了两次军棍,至今没有离开床榻,右军上下几乎快忘记这个人。
碍于军中目光,加上桓熙前番坑爹之举,桓大司马没将他调走,任由他留在前锋军营盘,做个只闻其名不见其面的队主。
现如今,正好方便桓容下手。
“至于安排何处,不妨也为刀盾手。”桓容掀起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我领此阵,定会重点关照阿兄,令其冲锋在前,撤退在后,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以显桓氏之威!”
桓容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刘牢之半晌无语,最终捏了捏后颈,只能点头。遇上桓容,桓大司马再多的计策手段都没用,反而会坑死自己。
不过,想想也真是爽!
“可桓世子不能走动?”
“无妨。”桓容笑意增大,道,“督帅命我领刀盾手,却未明言如何领。既如此,我以县公之爵驱武车上阵,实属理所应当。”
“容弟是想载桓世子上阵?”刘牢之问道。
“当然不。”桓容奇怪的看刘牢之一眼,他岂会如此好心?
“容有言,必令世子身先士卒,杀敌冲锋,如何能让他屈身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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