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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其他酒肆老板一看对方是个饮酒的雏儿,定是要先要了银钱再上酒,可是此间老板是个爽利人,知晓情之一字的百般滋味,唯有杯中酒、眼中泪、伊人笑能够慰藉,其他东西都是难动其分毫的。
老板引着洪秀瑜上了僻静的角落,将一摊度数略低的酒搬上桌子,一个空酒碗:“公子慢用。”一抬头,老板忍不住摇摇头,自家那位豆蔻年华的傻丫头正瞧瞧掀开帘子偷瞄那位俊俏的公子。
洪秀瑜一碗接着一碗,心中多种情丝乱成一团麻花,越喝越是苦闷,直至眼前景物旋转成涡旋,一切事物都千奇百怪变换着形状。
似乎连老天都感受到了他的忧伤,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不大,雨滴刚刚能够挂在人眼的睫毛处。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来,走到酒肆门前,伸手敲打了一下,那悬挂着“酒”字的招牌,苦笑一声,缓缓走出酒肆,伸开双臂,闭上眼睛,任凭雨水轻打,他开始在雨中舞。
酒店老板的女儿心中不忍,想要撑一把油纸伞,给这位公子遮挡雨丝,却被老板拦住,情愁需要癫狂解,多做无益。
猛然停住身躯,洪秀瑜豁然睁开眼睛,快步走进酒肆,却被门槛绊了一脚,撞翻了桌凳一片。
那姑娘忙走出来,想要扶起洪秀瑜,却听到对方焦急说道:“给我一支笔,快,快,给我一支笔。”
姑娘不知何意,但也将笔墨递上。洪秀瑜眼睛神采奕奕,左右观看,最后眼神落在一面白白的墙上,疯癫走近,挥毫泼墨,一笔不断,自头至尾,洋洋洒洒。
一阵疾风吹进酒肆,夹杂着春雨,将桌子上油灯吹拂的明灭不定,也将洪秀瑜的影子吹拂的左右摇摆。那风依旧不停,渐渐变大,最后终于将酒肆的油灯吹灭了,酒肆陷入黑暗。
洪秀瑜却已然浑然忘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就是油灯已熄,也不自知,啪一声,最后一个字写完,毛笔从中间断开,几滴墨水迸溅到他的脸上和嘴巴里,混杂着泪水,一同向下流淌。
酒肆老板点着油灯,洪秀瑜已经耗尽最后一丝气力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在向墙上一看,心中更是惊讶,满墙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狂草涂墙,似有蛟龙出海之势,烈风吹海,浪头层层,一层高过一层。
再看诗词内容,却是极尽缠绵悱恻之情,愁思缕缕,缕缕断心房:
晚雨未摧宫树,可怜闲叶,犹抱凉蝉。短景归春,吟思又接愁边。漏初长,梦魂难禁,人渐老、风月俱寒。想幽欢。土花庭甃,虫网阑干。
无端啼蛄搅夜,恨随团扇,苦近春雨。一笛当楼,伊人悬泪立风前。故园晚、强留诗酒,新雁远、不致寒暄。隔苍烟。楚香罗袖,谁伴婵娟。
第二日,日上三竿,洪秀瑜在一身痛苦的呻-吟声中醒来,头疼欲裂。再看到身旁那位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
那姑娘递上姜汤,解释道:“昨夜公子喝醉了晕倒,在我家留宿了一宿。”轻轻踢了一脚想要跳上床去宠物小花猫,脸色又红了,老板女儿有一颗懵懂之心,喜欢动物。平日里养了一些小狗小猫。还养过小羊和鸭子。
洪秀瑜接过姜汤,心中大窘,觉得丢了我辈读书人的脸。忙着起身抱歉道谢,走到酒肆之内,眼睛被墙上的狂草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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