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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想做驸马,便是皇帝老儿也得顾及颜面,不好拆人姻缘。你那公主能咋地?

杨严点头:“状元公所言极是。只是公主少不经事,康王殿下又疼爱的紧,惯来是百依百顺的。似这等不遂意,细想来竟是头一遭呢……”

这又是拿康王来压他了。又隐约有康王得势他自然得偿所愿的意思。华予心中已然非常不耐烦,只当没听出来:“公公放心,崔某不是那等肤浅长舌之人。今天与公公所言,过后崔某自会忘记。”

“好好好,如此心性,公主果然慧眼。”杨严叹道:“并不是为公主,只是杂家委实爱惜状元公人才,少不得,还得请状元公听我聒噪——虞小姐的不可娶之处,还有一则。”

“公公虽为内廷之人,如此议论闺中女子,也是为失礼。”因太过生气,崔华予都不愿抑制自己的神色了。

“是了,所以这话杂家只说与状元公知道。”杨严油滑的很,岂会被他弹压住,径自道:“虞小姐那亡去的母亲,乃现今宏化侯爷的亲妹。十余年前,在京城里,那真可谓贵女的楷模,风头无双。现今执掌朝堂的文武重臣、皇家贵胄,多是与她年岁相当的,当年少有不拜倒她裙下,如今念念不忘者也甚众。可怜佳人薄命,只留下这么一位小姐。这两年倒是愈发出落的好了,容色依稀还在她母亲之上……”

他探探身子,靠近崔华予些:“你以为,这满朝的公卿,都是看不见的吗?你以为,就凭你,能保住她吗?”

他声音沉稳阴柔,本不难听。但这话落在崔华予耳中,犹如有蛇虫于脖颈爬过,说不出的恶心厌恶。他倏然起身。

虞楠裳并未因崔华予这边的变故受到任何影响。她忙着冯橼的嘱托,给桦裳另编一支舞。

虞梅仁恰巧这两天无事,便也不出去,在家帮她演乐伴奏。

这倒也是他们虞家常有的乐事。

春祭是庄重肃穆之事,歌舞亦当大气。虞楠裳穿了一件大袖礼服,腰却束的极细。振袖而舞,百折千回,几欲凌空飞去。虞梅仁吹一管紫竹笛,笛声浩浩汤汤,如春日破冰之水。宣叔面上五大三粗的,竟是一个弹琵琶的好手。便是苏子也是会击缶的。

一时虞家仙乐飘飘,兴到浓时,几人都站了起来,配合着虞楠裳的舞姿手舞足蹈跳成一团。就连大汪都跑进来在众人脚下乱窜。

就只有傅晏孤孤单单地躺炕上,扭着脸儿装不感兴趣。

虞梅仁见了,只又挑挑眉。

一舞终了,虞楠裳小脸红扑扑的。虞梅仁抓着她小手指导她:“不妨把手势作为主要舞姿。这样翩跹而上,便如春日万物竞发……”

“啊,是的,这样好,还是爹爹厉害!”

便在此时,院门被咚咚敲响:“虞先生,在家吗是我华予!”

那声音里颇有几分急切,苏子忙跑出去开门。虞氏父女亦随后迎出去。

崔华予一进门,颇把众人吓了一跳:往日极重仪表的状元公,今儿个竟然发冠斜歪,满脸大汗,气喘吁吁,像是狂奔过似的。最奇怪的是,他腋下还夹着两只嘎嘎哀鸣的鸭子!

“华予,你这是……”饶是机敏过人的虞梅仁,却也参不透崔华予这打的是什么机锋。

崔华予豪气干云地撩袍往地上一跪一拱手——然后那两只被绑住双蹼的鸭子就扑闪着翅膀跑开了。崔华予顿时手足失措,不知是该去追鸭子好还是继续自己的事儿。众人的目光也都不由自主地随着鸭子去了,大汪更是嗷嗷地跑去追。

“咳咳。”崔华予满脸涨红,大声咳嗽两声拉回众人注意力,便在满院子鸭鸣狗跳中开口:“虞先生,把楠姑娘嫁于我为妻吧!”

虞梅仁与虞楠裳惊讶对视一眼,都觉着这状元公的状态不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崔华予却又看了虞楠裳,一字一字坚定道:“我会竭尽所能所能保护你,谁都别想把你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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