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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寒左臂上的固定带和渗着血的白色绷带白得刺目,离得近了,更晃得闻姜眼疼。
闻姜问得随意:“死不了?”
傅砚笙蹙了下眉,觉得这问句未免太没有人情味。
陆时寒曲了下完好的右臂,蹭了闻姜的手臂一下,像是安慰:“好好的。挂完这袋药就回去。家里的火关了没有?”
等着看戏的傅砚笙眉挑了一下,这都不分你家我家,而是家了,情况不太对。比他想象地要更为复杂一些。
闻姜甩眼斜陆时寒一下,又剜了他一眼。
缠着便宜卖的绷带说好好的,以为她眼瞎?
她耗尽生平修为咬住那些跑到嘴边想扔给他的词汇,咬牙一字一字地问:“我不舍得烧我的房子。下床去哪儿,言简意赅地说。”
陆时寒顿了一下,似乎是即时思考才有结论:“卫生间。”
闻姜脸色暗了几分:“事儿倒是不少。”
陆时寒似乎没听到,脸色如常。
随后他支使她:“人老了,是比你们年轻人麻烦些。开下门。”
显然他听到了,还听到了心里。
傅砚笙握拳抵在唇畔咳了下,这戏看得他有些不太自在。
正常的“爱情片”,主角之一受伤,接下来的情节难道不应该是诉衷情,或者你侬我侬?
“年轻人”闻姜太阳穴跳窜了几下,举着扎在“老人”陆时寒手背上的输液袋,替他推开休息室一侧连接的独立卫生间的门。
傅砚笙没往前凑,他趁这部“爱情片”的主角进洗手间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自动从休息室内撤离。
这戏再看下去,他心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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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笙一离开,闻姜就毫不客气地出手攥住陆时寒的裤腰。
她垂下视线,盯着他长裤上的拉链,没问他,直接替他弄开:“抓紧时间解决,完事儿出去,回血有的麻烦。”
她此刻的冷静,有些冷酷。
陆时寒看她,目光幽深,瞳孔缀着点漆。
闻姜冷声催促:“尽快。”
陆时寒看了眼输液袋里残留的药液线,脸上的淡然撤退,挤上来些许压迫感,他突然对闻姜说:“问问我怎么伤的。”
闻姜不太耐烦地抬眼看他,眼神在说:还有问的必要?
陆时寒立在原地,重复:“问我。”
闻姜仍旧同他对峙,没再动一下,神色也平静下来。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静默弥漫,久到闻姜眼睁睁看着适才还剩不少药液的袋子,漏完最后一滴,只剩药水顺着输液线极速减少。
她蹙眉,替他重新拉上拉链:“该拔针了,出去。”
针扎在右手背上,陆时寒在闻姜话落那刻,动了下打着固定带的左臂,忍着撕扯的疼,抬高右手,左手指摁住右手背上的针头,不带一丝犹豫地将针撕了出来。
尖细的针头上还挂着些血丝,他右手背上的针眼,也冒出些血。
鲜红的,刺眼的。
闻姜心头一紧。
她说该拔针了,他这样干脆地拔了。
可她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觉得身体上的某个部位揪了起来。
揪得她渐渐要无法控制压在心头的火。
从她从第三个人嘴里得知本该老实待在公寓里毫发无伤的他身在医院的那刻就慢慢从体内燃起的火。
此前火苗还算柔弱,她感觉不太到。
此刻这火烧灼着她的肺腑,带来一片灼烫。
她松了举着药袋的手,将它扔到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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